——哥哥变得好可怕。

    当林子尧那双凌厉的眼看过来时,不知为何;林啾啾的心脏不讲道理地唐突跳了几下。

    他不敢再继续胡闹下去,抱着枕头老老实实坐了起来。他偷偷觑着林子尧,像只做错了事的可怜小狗,自顾自地惶恐难过起来。

    “我不能和哥哥一起睡吗?”

    林啾啾很委屈。

    他上床时就把鞋子甩了老远,此刻下了床,只能穿着白袜局促地踩在酒店冰凉的地板上;仰头看着哥哥时,总觉着对方的眸色比往常更深——也更好看了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对他的态度便只剩着严厉酷烈,连最后一丝温情都不曾残留。林啾啾曾无所适从,试图挽救过兄弟俩的关系,最后却只能收获对方更苛刻冷淡的言语。

    他习惯了哥哥的冷脸。此刻对方不再那样从容自若,倒让林啾啾生出些新奇的观感来。

    林啾啾伸出手,依赖地想要抓住自己兄长的衣摆。

    ——却还是被对方躲开了。

    被哥哥无视冷淡许多年的委屈,此刻突然涌上了林啾啾的心头。他没有责怪哥哥,只是自暴自弃地想:自己果然是最被人讨厌的那一个。

    孩子气的伤心与难过淹没了他,林啾啾再也没法伪装成父兄想要的那个18岁的大人了。

    他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呜咽着哭了起来。

    林子尧的瞳孔愈发暗沉了些。

    林迢,果然还是自己那个不懂事的笨蛋弟弟。

    他的思维在酒精与药物的围剿下,艰难地转动着。他想如往常那样训斥对方,把家里养着的这只小动物从自己身边驱赶开来;又因那摇摇欲坠的自制力,心想——

    他本应,本能,本该掌控弟弟的全部人生。

    在林子尧要将这想法付诸于实践的时候,卓诏大步向前,一把将林啾啾抱了起来。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