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亮啊?

    裴辛困惑不解,这一刻,他觉得谢旬根本不像平时熟悉的弟弟,陌生地如同山间的精怪,他沦陷在这深邃的目光之中,再听不见别的虫鸣、鸟鸣,也听不见树叶的婆娑声。

    在无声的静谧中,他的心跳不可抑制地越跳越快,身体也慢慢地靠向谢旬。

    “可以吗哥?”谢旬突然出声打破了宁静,裴辛仿佛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坐直了,“什么?”他问道。

    谢旬撇嘴露出不满的神情:“怎么这样啊哥,跟你推心置腹都不认真听,我说,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过,我给你养老怎么样?”

    “再说吧。”裴辛清了清嗓子,掩饰一般,轻声道:“不早了,该睡觉了。”柴火堆也正好在此时熄灭。

    裴辛匆匆洗漱完便钻进了睡袋里。

    他的心跳还未完全平复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不受控制地去摸谢旬的眼睛,甚至,甚至他产生想要亲吻上去的冲动!该不会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体了吧,裴辛崩溃地想。

    不多时,谢旬也洗漱完了。

    裴辛背对着,听他进了帐篷,拉上帐篷的拉链,又几步走过来,脱掉外套放在床边。

    紧接着,睡袋被人掀开,后颈同时传来温热的呼吸,裴辛缩了缩脖子,又往里移了几下,才刚平缓的心跳又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谢旬脱掉外套后火速钻进了睡袋,睡袋已经被裴辛的体温捂得暖哄哄。山林里,白天还好,夜晚的温度特别低,他舒服地喂叹一声,凑上去揽住了裴辛,还在裴辛的脖颈里深吸了一口:“哥,都是一样的沐浴露,可是在你身上就好香。”

    “!”

    裴辛被闻得差点跳起来!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偏头躲开谢旬,迅速转身想逃离谢旬的怀抱,不料睡袋太小,他转过来就像故意投怀送抱一样,反而更方便了谢旬的动作。

    “嘶……”谢旬被裴辛翻身带起的冷空气吹得一颤,抬手就把乱动的哥哥抱在怀里:“别动啊哥,睡袋就这么点大,你这样动来动去的睡不好的。”

    裴辛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被彻底捂在谢旬怀里,周身的体温熨得他头脑发晕,理智告诉他要推开谢旬并且臭骂他一顿,维持兄长威严,可身体却发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如果此时谢旬打开灯,就能看到他哥因为羞愤而湿润发红的眼尾。可谢旬并未注意到,他只是搂紧了哥哥,心满意足地睡去。

    裴辛枕在谢旬手臂上,脸埋在谢旬胸膛里,整个世界都是谢旬的温度与味道,谢旬安静地睡着了,那张说出让他怦然心跳的话语的嘴唇也闭着,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做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