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草举着沈亮亮遗失的那枚祖母绿戒指,说她是在死亡的庄家女鞋子里面发现的,说着看向沈头儿。

    “沈家主说你偷了戒指送给庄家女,可是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庄家女摆放在岸边的鞋子里面?若是按照你所说的,庄家女乃是意外跌入水中,她的鞋子和她手上的这枚戒指,都会随着庄家女一起跌进河中被冲走,而不是被摆在岸上。所以根据推测,庄家女乃是被人胁迫脱下鞋子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妙,便自己将这枚戒指塞进了鞋子当中,以作信息之用。”

    沈亮亮听到瑞草的推理,赞赏的拍了拍手:“亭长大人这想法不错。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可能是庄家女与沈头儿在河岸边戏水时,怕脏湿了鞋子,所以脱下了鞋子。又因为担心贵重戒指掉进水中,便将戒指摘下放进了鞋子里面保管。小人这样的推测,应该完全没有问题吧?”

    沈亮亮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顿时将瑞草找到的证据全都推翻。

    原本脸色十分难看,一头冷汗的沈头儿,死灰的眼中又从新燃起光芒,甚是崇拜的仰望沈亮亮。

    果然,能够成功的人,都不是白给的!

    沈亮亮面对沈头儿崇拜的目光,没有任何得意之色,看向木忆荣趁机再次告辞。

    “侍郎大人,虽然百姓有配合衙门调查案件的义务,但是小人在这里已经问话多时,天气炎热难耐,且这件事情确实与小人无关,若是侍郎大人没有其他吩咐,小人便告辞了。”

    “你确定,庄家女的死与你无关?”

    瑞草微微侧身,再次挡住沈亮亮的去路。

    沈亮亮终是皱起了眉头,面带不悦:“亭长大人,我与庄家女并无来往。你说,我为何要杀害于她?”

    “因为他。”

    瑞草用手指向了沈头儿,所有人皆是疑惑不解,沈亮亮心里却是的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问瑞草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杀的人,根本不是庄家女,而是沈头儿。”

    瑞草说完,看向沈头儿:“你不是也知道他要杀你,所以才躲在城外的窝棚里面不敢回家,也不愿意程县令审理此案,就是担心程县令包庇他小舅子沈亮亮,将杀害庄家女的罪名,嫁祸给你吗?”

    暑月的太阳,像是恶魔身上长的毒瘤,高高的,火辣辣的挂在天空之上。

    跪在地上的沈头儿却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温度,满头皆是冷汗,心里也往外冒着凉气,唯独喉咙里面好似着了火一样,干涸好似要裂开一般。

    跪在沈头儿旁边的沈家妇,额上的汗水不断从浑圆的下巴上滑落,她束起的头发有些散开了,一些碎发垂了下来,原本被太阳晒得微红的双颊,现在惨白得厉害,不住的偷瞄她相公与沈亮亮二人,满眼的惊慌。

    沈亮亮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出声,问瑞草因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他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杀沈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