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郎中前来检查滕宣的伤势恢复情况,道他脖子受伤,可能会影响以后说话发声。

    至于这种情况是一时,还是永久就不太好说,要看以后的恢复程度。

    对于不能说话这一点儿,滕宣并不在意,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他已经千恩万谢了。

    能够勉强下床的滕宣,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一直守着他的瑞草和木忆荣跪下,磕头感谢二人的救命大恩大德。

    木忆荣急忙将其扶起,道他这般明白事理,就不应该做出那些糊涂事情。不过现在能够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也为时不晚。

    流下悔恨泪水的滕宣坐在桌前,提笔沾墨,开始奋笔疾书,一页接着一页的写述罪书。

    内容基本上与瑞草和木忆荣了解到的情况,还有一些猜测基本大致相同。

    从宁州来到上京城参加今年恩科考试的滕黄钰,为了节约开支,与同乡书生仲举住进了来福客栈的同一间客房。

    然后当天,他就带着从家乡带来的特产礼物,拜访前些年搬来上京城任官的同宗表叔滕宣。

    滕宣与夫人搬到上京城之后,这是第一次有同乡后辈前来拜访,自然是十分高兴。

    且滕黄钰父母从前,还出钱资助过滕宣读书,算是滕宣的恩人。所以原本就十分热情好客的滕宣夫妇,立刻摆出好酒好菜招待滕黄钰,并热情的邀请其住在府上。

    滕黄钰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嘴巴甜,尽是挑一些好听的吉利话,哄得滕宣夫妇二人十分开心,宾主尽欢。

    散席之后,滕黄钰并未留在滕宣府邸住下,道他要与同乡一起与今年的考生多接触来往,一起讨论学习,也好开拓人脉,为以后谋算。

    滕宣认为滕黄钰的想法不错,便邀请他常来府上做客。

    当时滕宣说的只是客套话,但滕黄钰之后,真的时常来滕宣府上做客,但十分懂礼数的从未空过手。

    滕宣十分欣赏这个同宗后辈,二人每次相见,都聊得十分投机,皆生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受。

    不过没几日,滕黄钰忽然邀请滕宣到外面喝酒,原本滕宣担心滕黄钰带来路费不多,坚持在自己府上喝酒便好,但滕黄钰告诉他,是有人请他们喝酒。

    滕黄钰说他到上京城之后,交了几位朋友,其中一个手头阔绰,且性子豪爽慷慨的朋友,邀请滕黄钰一起吃了几回饭,听闻他是滕宣的侄子,就大方的邀请滕宣一同到酒馆喝酒。

    有些犹豫的滕宣,之前听到了一些风声,自己今年可能会继续出任监考官,不免推迟婉拒,以免被人说他以权谋私,收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