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走过来,我就带你去!”

    “我、我爬过去,敲碎你的脑壳……”

    老猴子子痛骂,小棍子回骂,跟着胡桂扬渐行渐远,父子二人彼此听不到以后才闭嘴。

    摸黑走了一段路,小棍子叹了口气,“听爹的声音,中气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我看够呛,你爹腿脚不好却爱吹牛,嘴脏人狠,估计不是被同伙暗害,就是被官兵抓住杀头,倒是不会受苦。”

    小棍子本想争得几分同情,却听到这样一番话,扭头瞪着胡桂扬,“不愧是西厂走狗,对穷人冷酷无情。”

    “我是爪牙,不是走狗,被你爹杀死的霍双德才是走狗。”胡桂扬纠正道。

    “霍双德是你朋友?”

    “哈,他倒是想,我不愿意,我俩是对头。”

    “那我爹也算是为你出气。”

    “我不领情。”

    胡桂扬拖着小棍子回到骡车前,却只看到车夫马二郎一人,惊讶地问:“另一个呢?杨……丰呢?”

    “他说要去打探消息,让我守在这里,还说胡老爷若是回来,请多等一会。”

    “这些……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胡桂扬差点说出“女人”两字,站在原地无计可施,地方太大,夜色又深,想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除非这个人像小棍子一样到处惹人注意。

    等了一会,马二郎道:“要不,我去找找?”

    “别,你还是留下吧,免得待会还得找你。”

    “我没事,他……不适合这种地方。”

    胡桂扬看向车夫,黑暗中瞧不清神情,但是大致能看出马二郎很急,“你看出来了?还是她告诉你的?”

    “嗯?我……是我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