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的大妈说王麻子今天家里有事,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收摊回家了。

    找不到帮忙修浴霸的,今晚只能硬着头皮去洗澡了。

    回去的时候家里冷的要命,关卿烤了好一会儿小太阳才开始收拾房间。

    这屋子不大,也就六十来平,他们一家三口住了十几年。

    关卿记得好像是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她那爱流连娱乐场所的妈就没收拾过家里了,洗衣服拖地什么的都是她每天放学回家来搞定的。

    至于吃饭问题,有时候人家心血来潮了在家做上一顿热的,一顿做一堆,够几个人吃好几天的,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不开火,关卿要么就自己煮饭,要么只能上外面去吃。

    所以现在家里没了那两口子,对她来说,并没有和以前的生活差别太大,只是少了酒味和烟味,以及楼下那几个随时准备冲上来破门的催收。

    收拾完卫生,她打算等谢洹回来找了他之后再去洗澡,今晚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想做一套数学卷子。

    于是她走进卧室,从抽屉翻出前些年高考的数学例卷,然后看了眼时间,开始计时做题。

    虽然才是高二的第一年,但班里的同学已经有不少开始做起了往年的高考卷子,关卿自然也不例外。

    江苏卷是出了名的难,尤其是数学题,在还没有学完全部课程去做高考卷子的话,简直是难上加难。

    饶是她这个全级第一都觉得有些吃力。

    等好不容易做完了,一看时间也只剩下不到十分钟,她正要打算去对一下答案,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果然是谢洹放晚自习回来了。

    少年就站在门口,身上多穿了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多了条深灰色的围巾,外面似乎又下雪了,他身上和头发上,落着已经化开的水珠。

    关卿感觉一阵寒意从门外钻了进来。

    “还没睡?”谢洹左肩上挎着书包,说话间用手拨拉着头发上的水珠子。

    “没有呀,才不到十点。”关卿说:“谢洹哥哥,不是说让我找你吗,你怎么直接来啦?”

    谢洹抬了抬肩,说道:“谁找谁都一样,来把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