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方才谢谙将计就计闯入天枢,受到天枢灵力的刺激造成。

    眼下的谢谙便是因为记忆混乱,把景帝的记忆当成了主记忆,自然而然也就认为自己是景帝。

    顾行止怎么看谢谙都觉得是他脑子有问题,也懒得同他继续这个话题,目光往一眼前的天枢瞥去,只见先前那些骷髅已经被天枢的灵气给碾成齑粉。

    自天枢内不断有通体散发着金光的灵虫飞出,仿佛受到牵引般齐齐聚于空中。闪电与雷生怕被抢了风头,反而更加卖力了。

    红日不愿掺和这人间的风暴,怯生生地躲进山峦间,徒留万顷乌云压顶。

    罡风四起,裹挟着劲悍的灵流,凌空凝作一把巨斧,气势汹汹地朝顾行止劈去。

    顾行止想要躲闪,奈何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厉害,动作骗片刻迟滞,肩头硬生生受了这一击,登时皮开肉绽,直直摔落在地。

    顾行止吐了口血沫,捂着肩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谢谙,眼睫簌簌抖动,轻嘲道:“是我大意了。在天枢面前使用魇术这种歪门邪道,你是生怕自己死不了吗?”

    天枢震四方邪祟,魇术又属于邪术,当天枢察觉时,便会自动开启天雷阵。

    “孤连鬼都做过好些日子了,还怕什么死。”谢谙边说,掌心边积蓄着灵力,狠狠朝顾行止身上打去。

    顾行止往后退了一步,袖风一扫,结出一道淡蓝色的结界阻挡着谢谙的攻击。

    就在他拔剑的时候,忽觉膝盖一紧,步子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前栽去,摔得他眼冒金星,耳畔响起暴怒的嗓音:“何方宵小,自不量力!”

    惊雷伴随着话音落下,把地面炸得跟蜂窝似的,疯狂颤抖着,沉闷的响声掺杂其中,还带着一丝清脆的响声,倍觉突兀。

    顾行止晃了晃脑袋,抬头一看,谢谙正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原是谢谙也被天雷给劈中。

    顾行止见状,眸里掠过一抹狠色,长剑垂直抵于地面,死死握着剑柄,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借力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谢谙身边,踩在他肩头,扬起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胸膛,不断转动着剑柄,嗤嗤一笑:“这个,还你。”

    谢谙疼得直起上半身,徒手握住剑身,一个用力把顾行止带了下来,压在自己身上,腹部的那把剑直接刺穿身体,钉在谢谙身下的地面,殷红的血液瞬间洇湿那因缺水而裂开的黄土。

    可谢谙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死死抓着顾行止,长腿屈起,往顾行止脑袋上一踢,而后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扬起蓄满灵力的手掌,重重打在顾行止胸口,又抡起拳头咣咣咣地往他脑袋上砸去,完全就是街边流氓混混打架的招数。

    “云舒,听召!”顾行止宛如那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得以喘匀一口气。他用自己那被谢谙砸得发蒙的脑袋永用力撞着谢谙的脑袋,召回自己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