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直到被许沉抱出了门,对上了匆匆忙忙带着保安过来的经理错愕的目光,以及底下其他人好奇八卦的眼神时,他才缓过神,开始挣扎:“许沉,你放我下来。”

    许沉不为所动,看着怀中的人眼里的戾气消散,语气也算得上是温柔:“你身上有伤,别乱动,旁边有医院,我抱你过去。”

    “那你把我放下来,我是手伤了不是腿,自己可以走的。”一个大男生在那么多人的眼前被人打横着抱出来,宁初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许沉没有回话,沉着脸抱着宁初继续往下。他现在脑海里一直是宁初被人压在地上欺负的画面,一想就恼火得很,同时他也下意识觉得宁初身上肯定不只手臂上有伤,宁初肯定是伤得很严重了但是不愿意说。

    刚刚许沉踹门动静不小,经理又带着保安上去了,宁初现在右臂还在滴血,看热闹是人的本性,从包厢往下走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注视着他们往下。有八卦,有疑惑,甚至还有暧昧的。

    宁初不想被这么观猴一样看着,他抿唇,眉头微蹙,语调压了下来:“许沉,我真的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

    许沉也听出了宁初话中的不虞,看了他一眼后,最终妥协把他放了下来:“那我扶你,你跟着我走。”

    虽然宁初觉得他还没娇弱到需要人扶的地步,但许沉是好心,他便也没再拒绝。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和酒吧只隔了三四百米的区医院,很快许沉帮宁初挂好了号。

    晚上人不多,没等一会儿就轮到了宁初。一番检查过后宁初身上除了手臂上其他地方确实没受什么伤,手臂地方流的血看着吓人但是玻璃片也没扎多深。

    给宁初清洁伤口上药的是一位中年女医生,估计她的儿子跟宁初一般大,看出宁初身上的伤是打架来的后,她忍不住一边给宁初处理伤口一边教育宁初。她用剪刀把宁初的衣袖剪开了,看到伤口后拿出镊子皱眉:“长这么乖的男孩儿打什么架啊?玻璃渣子插在这么嫩的肉里,看着都痛,你爸妈看到肯定也要心疼死。”

    宁初他爸妈心不心疼许沉不知道,但许沉知道他现在心中这种又气又无奈,心底又有些发酸的情感一定算是心疼。

    宁初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很白,手臂的皮肤如玉般白嫩细腻,他的手腕很细,手臂的线条也干净流畅,本来是很漂亮的一只手臂,可此时上面却是一片血红,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正在流出来的新鲜血液混合,看着无比刺眼。

    沿着血液流动的痕迹往上,只见几块称不上大但也不小的玻璃渣正陷在宁初粉嫩的肉里,随着宁初的呼吸和动作一起一伏,单单看着都让人肉痛。

    如果他能早点儿发现不对就好了,许沉有些懊恼。

    自从上次在公交车上遇到宁初之后,许沉当晚就做了不可描述的梦,梦的主角就是宁初,醒来时他难得恍惚,但一想起梦中宁初的模样,他居然又硬了。

    他发现宁初就像是他的毒.品,沾上一点好像就上了瘾无法摆脱了。

    于是他第二天又在同一时间再去坐了那辆公交车,但没有遇到宁初。他又换在上学时间段去坐了好几次公交车,也没有遇见宁初。他也试着回学校找宁初,可不知为什么他去的时候没有一次有见到宁初。

    在这十几天里许沉想见宁初想得几乎都要发狂了。简乐放假来找他,发现了他的反常,许沉也毫不隐瞒把事情告诉了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