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快要陷入昏睡状态中的我突然被这条插播的新闻给瞬间惊醒了,我“蹭”的一下坐直身子,手忙脚乱的将广播声音调大,结果只听到一句尾声“还望有知情的市民积极与当地执法部门联系..”

    我呆滞的呢喃:“四平路,干洗店..”

    后面的话我既不敢往出念,更不敢再去想象,这时候,车门被“嘭”的一声拽开,鱼阳满脸燥红的喷着酒气看向我道:“刚刚佛爷打电话了,说是收到两千多万,而且卡上的金额一直在陆陆续续增加,阿贵这小子办事挺有速度的哈,对了,里面罪已经跟..”

    “他可能出事了。”我嘴唇蠕动,咽了口唾沫朝着鱼阳道:“不行,咱必须得赶紧去看看。”

    鱼阳一头雾水的望向我:“出..出什么事了?你说啥呢?”

    “唐贵可能出事了!”我嗓门骤然提高,慌里慌张的打着车子,就要出发,鱼阳一屁股扎进车里,迷茫的发问:“到底怎么了?你这一惊一乍的,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别废话,赶紧给他打电话。”我六神无主的挥动方向盘,可是车子愣是不往前动弹,急的我“咣咣”连踹几脚油门大声咒骂:“草泥马,什么破车!”

    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鱼阳赶忙拧了车钥匙,快速蹿下车,拽开驾驶座的车门朝我出声:“挂挡,三子你到底咋了?档都没挂呢,算了,你下来,我开!”

    鱼阳开车,我攥着手机拨打唐贵的号码,电话提示我暂时无法接通,我不死心,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唐贵的手机号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我红着眼珠子精神病似的自我嘟囔:“操他妈得,贺鹏举,绝对是贺鹏举干的!”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抵挡四平路,路口已经被封锁,扯着黄白色的警戒线,好些警察、辅警挡在外面,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我们的车子根本无法开进去,坐在车里就可以清晰的看的整条街上浓烟密布,时不时就有一辆响着警报器的消防车扎进去,不过看架势火势应该是快要被扑灭了。

    我吞了口唾沫,推开车门就打算下去,鱼阳一把拽住我胳膊低吼:“你他妈不要命了?没看满大街警察,咋地?还嫌自己不够出名啊?”

    我呼呼喘着粗气吱声:“阿贵估计在里面,我得下去看看!”

    “不管谁在里面,你都不能下去,听我的行不?”鱼阳死死的攥着我的袖子,将汽车停到不远处的超市门前,朝着我道:“你别着急,里头具体啥情况,咱谁也不知道,阿贵手上有功夫,人也够机敏,没那么简单被人给圈住,你在车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鱼阳,必须..必须把阿贵..”我嘴唇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懂,我都懂!”鱼阳咬着嘴皮点点脑袋,拍了拍我肩膀头,从后座上拿起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然后又翻出来一件工作服似的灰布衣裳快速走下车,奔着街口的方向走去。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盘旋在半空中的黑烟,心脏就跟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纠成了一团,连呼吸都觉得异常的吃力,费劲巴巴的点燃一支烟后,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掏出手机翻动半天通讯录,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江琴的手机号上。

    犹豫半晌后,我拨通江琴的号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江琴就接了起来,听声音她那边好像也挺乱的,格外的嘈杂,江琴提高嗓门问我什么事儿,我却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我们彼此沉寂了十几秒钟后,江琴低声道:“我这会挺忙的,要不待会给你回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