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宫泠羽的目光随着宁王那不断向前挤去的身影移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彩:“引花楼的头牌,没有脂香阁的漂亮耶。”

    她过去在夜王府,夜云轻那个色胚没少带各种头牌回来,纤侬艳丽,平分秋色,相比较之下,这个引花楼的头牌姑娘的确算不上漂亮。但是堂堂宁王,辈分极高,年纪轻轻的,可南诏王还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小皇叔。他手里头还有些兵权,有钱有权,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偏偏看上这引花楼的妓女?

    大概说是露水情缘,都是没有人信的吧。

    她不信,看样子云忆寒也是不信的,可是云忆寒却说,全城的百姓却当这是一段佳话。

    “所以,”云忆寒轻轻咳了一声,沉静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寒意:“这里有古怪。”

    “那个女人,好像会武功。”宫泠羽眯着眼睛打量翩翩起舞的人,面具后的秀眉轻轻蹙起,倘若近身观察,她可以得出准确的结果。

    “我派人去调查过,她的底子干干净净,看不出半点破绽。”

    “你查她?我的祭司大人,你对她感兴趣么。”宫泠羽说着就靠了上来,云忆寒慢慢伸出手,挡在她的脸上,把她推了回去。

    “正是因为看不出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云忆寒抬起静谧的眸子向舞台中央望去,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你可看出她的不同了?”

    凤锦凝视了那边良久,惊道:“她是苗人!”

    苗疆的女孩子大多开朗豪放,火辣热情,瘦削的脸,尖尖的鼻子,妩媚的风情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恩赐。

    现在南诏的苗人虽然已经很少了,但毒王谷里面大部分都是苗疆的人,女孩子善歌善舞,她接触的多,多多少少能看得出和中原人的区别。

    云忆寒垂下眼,睫如蝶翼,若有所思:“后面那些舞姬里,可还有苗人?”

    宫泠羽站起来望了片刻,朝他摇摇头。

    “我明白了。”云忆寒忽而一笑,仿若身后万千朵白粉色的合欢花集于一瞬绽放。

    原来,不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要去古苗寨请杀手啊。

    “我们回吧。”云忆寒也慢慢站起身来,宫泠羽抬头望了眼月亮,捏着酒杯,唇边噙着一丝淡笑:“我还没有喝够呢。”

    云忆寒弹指一挥,她手中的酒杯被打,宫泠羽手疾眼快,稳住了酒杯,云忆寒道:“以后不准喝这么多。”

    尤其是一想起她和宁王“对酒当歌”那副模样,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