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领导陪着笑向舞团的领导人挨个介绍这些练舞的小天鹅们,男女各站成两列,简若虚坐在靠椅上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眼神之中的威压和本人强大的气场让这群小天鹅们蠢蠢欲动的心全都凉了下来。

    简若虚隔空用手指着一个学生,道:“屈膝,再来个二位中跳。”

    被点到名的学生欣喜若狂,他做好起手式刚开跳,简若虚便起身对同行的人说道:“去下一所学还要时间,赶紧着吧。”

    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基本上将练舞室里的人都浇了个透心凉,简若虚在本子上又划上一杠,校领导还想再试试,硬着头皮问道:“简老师要不再看看,他们这群学生很用功的,年纪轻轻就拿过不少奖。”

    简若虚出身好年少成名的他自然有个性张狂的本钱,他看着刚刚被他点出列的那个学生,道:“跳芭蕾脚跳断了都正常,那你和他们,”简若虚又指了几个人,“手指关节青成那样,打人了吧?”

    “欺负谁我管不着,”简若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但好歹遮一遮你手臂上的牙印呐。”

    校领导一看到那被点名的学生在简若虚说完这句话后欲盖弥彰地遮着手臂上的痕迹,心里就知道完了。

    “领导,这背地里打人的学生我可不敢收。”简若虚笑笑后往外走,正当简若虚要打开车门时,一截纤细到有些过于骨感的手臂拦住了他。

    简若虚颇觉有趣地看着拦住他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这次选拔以来简若虚第一句比较客气的话,可能是简若虚看见了楚犹脸上的伤痕猜出他就是被众人围殴的受害者,既然被他人嫉妒,想必这个学生也有着一些过人的本事。

    受伤小天鹅跳起的舞兴许会因为孤愤而让人眼前一亮。

    “你可以跳你最拿手的曲目,就在这,我满意的话马上就带你走。”

    “我都很在行,”楚犹的眼里不是目空一切的自大,他虽然破碎但仍然自信,“既然是选拔,就请您给我题目。”

    “这样,很公平。”

    简若虚因为楚犹的这句话心情变得很好,饱尝不平等对待的赤子仍旧固守心中的公平,带一个傻孩子回去的感觉也不错不是吗?

    但当简若虚看到楚犹《天鹅湖》的原地起手后,这个干净利落又充满灵性的跳跃打散了简若虚脸上的调笑,此时简若虚眼神就像是一名琢玉师发现了一块蒙尘的璞玉,有着难以言表的激动。

    简若虚将楚犹交给了自己的师妹章蘅鸣,五年之后他希望楚犹在保持着自己灵性的同时也拥有近乎完美的基础,那时候,他会回来亲自教授楚犹。

    简若虚能看到楚犹的长处自然也深知楚犹的不足,楚犹在章蘅鸣手中成长的很快,有时楚犹会代替章老师去学校里给和自己一般大的学生授教,因为初中时的经历,楚犹和同龄人没什么好聊的,他向来出众年纪轻轻就被指为简若虚的接班人,加之不苟言笑,众人都是窝在一起悄咪咪地谈论有关楚犹的八卦。

    无非就是楚犹又拒绝了某个想和他吃饭的大老板,某个大酒店继承人送的跑车楚犹看都不看一眼,对方愿意新建一个馆只求楚犹一日游——楚犹通通拒绝,搞得章老师都哭笑不得,这事被广而传之,小辈们都道:楚前辈拮据且有骨气,堪称行业标杆,这泼天富贵能不能泼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