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然点了点头,接着问:“你是什么时候混进围场的?”
“七日前,狩猎的第一日。”
“刚刚老侯爷说,你不是他带进来的,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董清荷听到李玄然问这个问题,惧怕地差点失去了呼吸,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护卫,不断祷告着,不要供出来自己,不要供出来自己!
“跟着进围场的大臣家眷们混进来的。”
“是谁家的家眷?”
董清荷的心脏已然提到了嗓子眼,手中的茶盏掉了下来,很快打湿了衣裙,可她浑然不觉,只直愣愣地盯着那名受审的护卫。
那护卫摇了摇头:“不知,小的不认识,是一名女眷。”
董清荷长舒了一口气,身子差点瘫软了下去。她一把扶住了桌案,捡起掉下的茶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是谁指使你的?”
那护卫抬头看了一眼李玄然,有些犹豫。李玄然也看着他,神色淡淡:“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按照我朝律法,不是谋逆之罪,只要能自首,祸便不及家人。在这些事上,本王从不会开玩笑。”
李玄然话音刚落,那护卫猛地朝皇帝磕了一个响头,又对着李玄然磕了一个响头,悲泣道:“是大姑娘吴慧茹!大姑娘以我的家人性命为要挟,让我助她杀人!我知道杀人有罪,可小人没有办法啊!”
“混账!混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还不等李玄然继续问话,汉阳老侯爷涕泪横流,拍打着地面,不住地哀嚎着。
“那如今吴大姑娘在哪儿?”
那护卫抹了一把泪:“应是在卫家庄了,又兴许在回府的路上,也说不准。她昨夜……”
汉阳老侯爷怕护卫说出更加不可挽回的事来,于是立刻打断了护卫的话,拱手向皇帝上禀:“陛下,老臣治家不严,犯下重罪,自知罪不可恕!可老臣绝不敢徇私枉法,现自请捉拿不肖子孙,让她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傅盛额头的冷汗冒个不停,他不住地用丝帕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想不明白,表妹真是昏了头了,报复薛家也就罢了,为何要惹李玄然这尊大神?虽说酒醉之机容易下手,但对方毕竟是李玄然!这一出当真是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