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那个女人,此时正站在牌坊里面,她手中的伞不见了,双手抱着那尊瓷瓶。

    而这时,薛亮亮则惊讶地发现,来到这座牌坊下后,不仅水流的拉扯力道消失了,就连先前那恐怖的窒息感也不见了。

    他马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然而,自己只是在不停做这个动作,却无法收获应有的效果。

    嘴巴和鼻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根本就没有新鲜空气进来。

    他忽然意识到,改变的只是自己的感觉,没变的是眼前的现实。

    他依旧在江底。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会水的,小时候在安徽老家就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水游泳,上大学后,也偶尔会和同学一起去寻个泳场痛快地来回游个好几圈。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水性真能好到如此离谱的程度,下水这么久了,憋气极限早就过了。

    摸了摸耳下,依旧是原本的皮肤,也没长出鳃。

    他甚至回头看了看身后以及更远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溺死了,而现在的自己,只是……

    薛亮亮用力抱着头,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以往用在考试和看设计方案时很有效果的手段,此刻却失去了作用。

    他的内心依旧是慌张的,他的身体仍然在打着摆子,牙关更是不停打颤。

    他很害怕,害怕这江底的环境,害怕这座牌坊,也害怕牌坊里头抱着瓷瓶站着的那个女人,他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前提是如果可以的话。

    这时,女人动了,她开始往里走。

    薛亮亮没动,他不敢走入这牌坊,不敢去主动地探寻这座小镇。

    然而,在女人和他之间,拉出一段距离后,那股可怕的窒息感再度出现。

    薛亮亮不得不踉跄地向前快速行进了几步,窒息感又不见了。

    他明白了,只要自己和那个女人距离太远,那种感觉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