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谢春晓等不到出去,就要烧傻了。

    卫青寒想了想,撕下一块湿漉漉的袖子,走到河边,在温水里拧了拧,回来将袖子展平,放在谢春晓的额头上。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发热,大夫说过,是可以用温水擦拭皮肤降温的。

    最好是用温水擦拭颈部,腋下,腹部……但是谢春晓是个姑娘家,这可怎么行。就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事情也未必会传出去,可他这么做,不是乘人之危吗?

    卫青寒将帕子搭在谢春晓额头上,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体温没有降低,反而有越来越高的趋势之后,陷入了两难。

    谢春晓烧的难过,哼哼着在说胡话,一会儿美男一会儿大人的,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梦。

    卫青寒走到正在清理的石堆前站了一会儿,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进展的速度,就以现在的速度来说,他和谢春晓怎么都要在里面待到今天晚上。

    现在估计也就是清晨,天都还没亮,满打满算,还要五六个时辰。

    虽然光能透进来,空气能透进来,但是想从外面递进来任何东西都是没办法的。因为石头和石头之间有缝隙,这缝隙却不是直通的,而是转了千万个弯,有些地方的宽窄也就只够让光透进来。

    如果谢春晓没有受伤,就算不吃不喝,熬一天的时间也没什么。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卫青寒是见过因为发热没有及时治疗,烧傻了,烧伤了的情况的。如果是年纪小的孩子,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他不能想如果谢春晓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地跟着自己下来,出去的时候只会傻笑,流口水。他还有什么脸去见谢家的人?有什么脸去见自己师傅?

    总不能谢春晓真傻,他装傻?那还是一头撞死的好。

    卫青寒深深地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性命攸关的时候顾不了这么多了。没了清白,总比没了命好。

    好在谢春晓昏迷不醒,地下河道里黑暗看不清,让尴尬的气氛稍微减轻一点。

    卫青寒将破布用温水浸泡,然后迟疑着解开谢春晓的衣服。

    额头,耳朵后面,手臂,腹部……真是要了命了。

    卫青寒虽然见多识广,面对过非常凶残的匪徒,非常狡猾的匪徒,非常为难的匪徒,但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