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是隆利银行的幕后股东这件事,就是我手下的一个情报员调查出来的,本来以为这个情报没什么用处了,不成想今天倒是用上了!”

    听完巩万年的解释,韦忠恕笑道:“这个王钟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更别说还是跟咱们特务处结成冤家。”

    “既然如此,老巩,你觉得该怎么办比较妥当一些,万一隆利银行真的有日本人的眼线,我们如何能在不惊动这个眼线的前提下,查出新东亚商社和黑龙会的经费往来?”

    巩万年思索了一番,重新燃起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缓缓说道:

    “我是这么考虑的,王钟既然是隆利银行的大股东,那么按照一般的情况而言,股东们都会派几个自己人在银行里担任要职。”

    “一来可以盯着银行的运行,二来要是发生什么问题,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我和王钟自从缓和关系后,双方虽然没有更深入的往来,但至少也能说上话。”

    “所以,我打算让王钟出面帮帮忙,让他安插在银行的人手帮忙查账。”

    韦忠恕听罢,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迟疑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新东亚商社一案事关机密,王钟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老巩,你也别觉得我这是多想,连堂堂主力师191师的参谋长曾洪明都投敌叛国了,这个王钟万一也是日本人的奸细该怎么办?”

    韦忠恕的担心并非多余,日本人在华经营多年,而国内很多军政要员都有留日学习的经历,可以说现在国内的军政界已经被日本人渗透的很严重了。

    听到韦忠恕的担忧,巩万年摆摆手道:“王钟应该和日本人没什么牵扯,老韦你应该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

    “32年的淞沪抗战时,王钟当时是沪城驻军的一名旅长,大战开始后,他带着部队跟日本人在闸北阵地拼了三天三夜。”

    “最后,他的部队拼得只剩下了五分之一,这五分之一里还有多一半儿是重伤员,连他自己也被日本人的炮弹炸成了重伤,差一点儿死在战地医院。”

    “可以说,王钟和日本人是有很大仇怨的!”

    “所以,凭这一点来看,王钟不像是会被日本人策反的人,他对日本人还是很仇视的!”

    说到这里,巩万年还专门强调了一句:“我跟王钟有过冲突、矛盾不假,但是对于他在淞沪抗战时的表现,我还是非常认可的。”

    “这人是条汉子,就是太他娘的贪财了!”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军贪,跟咱们特务处呛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