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命神主看着棋盘上没有半点生机的白子,温和平静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无奈和叹息,主动开口。

    “尊上来此的目的老朽已经猜到了。”

    秦嶽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黑棋,清冷的声线毫无起伏,听不出半点情绪,就如祂最初下的棋子,无害得如绵羊,实则却是一头潜伏的嗜血猛兽,一出匣就不会给敌人任何反抗的机会。

    “神主既然知道,那就给本尊一个答案吧。”

    “尊上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你觉得呢?”

    司命神主好声好气地解释:“司命神殿绝无与尊上作对的意图。”

    “你既知司命神殿惹不起本尊,”秦嶽倏而收紧手指,黑棋在祂指间化作齑粉,清冷淡漠的眉眼也染上一丝冰冷戾气,杀机陡现,“为何要阳奉阴违,害吾妻?”

    司命神主表情沉重了一分,“尊上误会了,司命神殿绝没有伤害夫人的祸心,老朽可以起誓。”

    秦嶽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没有祸心,却做了祸事,是吗?”

    司命神主一时失语,许久,他撑着石桌站起来,对秦嶽深深一拜,“当年老朽有负尊上所托,今日悉听尊上处置。”

    秦嶽眸光冰冷地看着司命神主,似乎随时会捏死这个老东西。

    温欣伸手按住祂的手背,小手温暖滑腻,轻易就拂去祂心头的戾气。

    温欣对祂摇了摇头,不愿第九重天和司命神殿交恶上,造成大世界的动荡。

    她起身,虚扶了一把司命神主,眉眼如画,温雅娴静,没有锋芒,更无仇怨,只缓缓含笑道:

    “谁不知司命神主是得道高人,最是慈悲宽厚,纵然我这个曾经恶名昭彰的女魔头,想来在神主这里也是与众神众生无异的,所以,我并不信神主会故意加害于我。”

    司命神主怔住,抬头看着温欣的目光,似感叹又似欣慰赞叹。

    “夫人与尊上本就是天作之合,如今二圣共临九重天,是苍生之福。”

    温欣闻言,更加坚信她魂魄碎片的悲催虐文命格不是眼前这位慈和的老者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