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过去,面对着他,有些迫不及待,“现在可以说了?”

    傅慎言淡然一笑,随即大手攀上我的肩头,强行把我转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掌便开始在我紧绷的肌肉上游走。

    酸胀的感觉此起彼伏,不自觉松了口气,在医院忙了一天,除了站就是坐,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自己都忙忘了,傅慎言却还记着。

    “很简单。”傅慎言一边有技巧的按压,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四季如果只是习惯有隽毓的陪伴,无伤大雅,可你刚才没听见吗,和奎恩这样的组织打交道,他们竟然都敢瞒着我们?”

    “嗯。”我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傅慎言说的有道理,“这件事的确欠考虑。”

    奎恩那些人有多危险,国际版新闻自有评价,四季资历尚浅,程隽毓的专业又不在此,交往过程中,难免会给对方留下把柄,到时候借题发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慎言要杀鸡儆猴,让四季得到教训,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方法太强硬了。

    程隽毓是四季从小就认可的老师,如果不给一次机会,就强行把人送走,不考虑孩子的感受,恐怕今后,四季就更难跟我们亲近了。

    “或许小惩大诫一下呢?”我试探道,“总不至于把事情做绝了,而且我觉得,程隽毓不一定会听你的,老老实实离开。”

    出于女人的角度,在我看来,一个男人辜负了心爱他,为他生孩子付出性命的女人,下半辈子就该守在孩子身边,以此来赎罪,六年如此,六十年也不该变。

    这次就当是好心办坏事吧,人活一世哪能没有意外呢,吃一堑才能长一智,不是吗?

    傅慎言按摩的动作顿了顿,“由不得他。”

    沉默片刻,又忽然转移话题道,“换个问题,假如今天,我们还是要面对生死关头,我和孩子,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以为他话里有话,精神瞬间紧绷,把他的手拿下来转过去,彼此四目相对,郑重其事道,“不会有那一天了。”

    傅慎言笑了笑,双手穿过腰间,将我整个圈在怀里,笑眯眯的说道,“假设有呢,孩子和我,选一个?”

    “嗯……”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我就放松了许多,边思考边晃身子,弄得傅慎言也和我一起在沙发上摆来摆去,“选孩子们吧,他们还小,将来有无限可能,我们的人生已经过了大半,现在结束也无所谓,如果你有事,我就和你一起离开!”

    说到最后,两只手已经不知不觉挂在傅慎言脖子上,像个吊坠一样耷拉着身子,眨了眨眼睛,求夸奖。

    这答案应该算中规中矩吧,虽然选了孩子,但最终还是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好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