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一路无言,傅慎言将她送回了沈钰的别墅楼下,有佣人下来迎接,很周到几乎挑不出毛病。

    道了别,傅慎言开着车,见我沉默不语,目光温润的落在我身上,声音里夹杂了温润,“想什么?”

    我回神,靠在椅背上,侧着脑袋看他,有些不解,“傅慎言,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在医院楼下接我的那一天吗?”

    他抿唇,修长的手指扶着方向盘,敲了敲,点头,“恩,记得。”

    见我想什么,他继续开口,“怎么了?”

    “那天我刚好做了B超检查,孩子六周,我没想过你那天会突然去接我,还在楼下等我,坐上车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知道我怀孕了,是不是就不会和我提离婚的事了,但是我又很复杂,如果用孩子来困住你,那样的自己,真的太无耻了。”

    我没看他,只是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指甲有些长了。

    他似乎在等着我说完,我沉默了一会,便继续开口道,“后来陆欣然的意外小产,我看着你对她的宠爱和呵护,我会和你离婚,孩子我也会留下,所以我做了一个假的流产手术,但我没想过,最后你会爱上我,会……”

    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他修长的手指将我的下巴抬起,让我和他对视着,四目相对,看着他深邃的黑眸。

    我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目光微沉,带着几分深邃,声音低沉暗哑,“想和你离婚,是我不确定余生我能不能照顾好你,能不能全心全意的照顾你,若是不确定能走下去,给的温暖太多,离开的时候就更痛苦。”

    “怨我吗?”他开口,清浅的气息落在我脸上,格外的炙热。

    我摇头,“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只是觉得胡雅和我有些相同,守着一个不爱的人,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留存,“如果可以不用伤害就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万幸中的万幸。”

    这话里带了自责,我知道他的心,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脑袋贴在他心口上,很认真的开口,“傅慎言,我没有怪你,我们其实都一样,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们怎么样去爱人,我们在一步一步摸索的过程中,渐渐丢失了很多,可是很庆幸,我们终究最后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顿了顿,我又道,“希望沈钰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

    胡雅跟了他十年了,这十年风里雨里,胡雅从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呵护,她比母亲更要尽职的去照顾沈钰,他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但她似乎从来不在意,无论是爱还是不爱,她都能将一切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