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还是没敢去。

    祁聿怀再风流俊逸,终究是个不能免俗的男人。

    况且老爷和老太太那么看重他,哪怕若眠无心做妾,一朝被撞破,下场也只会是发卖。

    但一直躲着,心里也着实惴惴不安,万一真惹恼了祁聿怀,他不管不顾要了她去,届时可有的磋磨呢。

    横竖,竟都是个死字了。

    惶惶不可终日之际,老爷忽来了惠夫人院里,两厢在房里议事,凡所有丫鬟都只得在廊下候立着。

    若眠依稀听见了她的名字,约莫是提惠夫人生辰那日,新戏班子的班主看中了若眠的胆量,想买她走。

    天知道若眠有多希望此事能成真,激动得眼泪止也止不住。

    但惠夫人怎么肯在这个节骨眼放若眠走呢,净说些她多宝贝在乎若眠的话,只差把若眠比作她的命根子。

    祁盛见状再没多帮外人劝惠夫人,只说是随口一提。

    若眠的心境先入云端又跌深渊,只在惠夫人短短两句话间。

    其实在祁盛心里,若眠这种娇花似的姑娘,签了死契要一辈子锁在这深府里,他是见不得的。

    所以班主一提起,祁盛立马就有了成人之美的想法,才会亲自帮班主跑这个腿。

    可见自家婆娘这么宝贝若眠,他只提了一句,婆娘恨不得哭给他看,他哪还敢多管闲事。

    随意扯了几句别话,就又去忙公务了。

    祁盛一走,惠夫人端着热茶深深地思忖了半晌,唤了若眠进屋。

    “老爷适才说的,你可都听见了?”

    若眠恹恹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