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飞天蛊做什么?”

    弘翊想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无所谓,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刻意隐瞒似乎太过幼稚。不仅幼稚,还透着些欲盖弥彰的单纯。既然白术已经打主意打到了飞天蛊上,自然也会清楚,他和飞天蛊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总之一句话,我要飞天蛊。”

    白术似乎压根就沒兴趣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大概也是因为弘翊的负隅顽抗,她也早就料到了,所以不足为奇。在这样的境况下,白术总是能够将她的冷酷无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越是无情,便越是显得夺目。越是显得夺目,就让弘翊对她越是爱得不可自拔。

    “……你既然当初愿意助我,便应该知道,我少不得这飞天蛊。”

    弘翊沒有把话说得很明白,或者说,对于白术这样的聪明人,这样的答案已经足够。白术笑了笑,沒否认弘翊话中之意,更沒有任何退一步的意思。

    弘翊看着白术这般坚定的表情,心就一阵阵地发凉。

    “既然要毁我,何必当初助我。”

    这话倒是实话,也是弘翊心里的疑惑,可是一从他嘴里说出來,反倒是有点像是置气。因着这置气的语气,白术笑得更是灿烂。弘翊拧着眉毛看着她,心里又气,又无可奈何。只觉得举步维艰,前后左右都是豺狼虎豹,峭壁悬崖。

    “你这话说得可是幼稚,其一,当初我将正确的恶鬼剑谱心法传授与你,可不是为了你好,是我有言在先,为了让咱们的赌约成立,你要求什么,我就尽我所能的给。其二,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开始就是报着要毁你的心思來的么?”

    弘翊一愣,半晌之后,带着些许痛苦的眼神又回复了平静。那丝痛苦存在的时间未免太短,让白术根本來不及品味这到手的胜利果实。弘翊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这让白术很不满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养成了玩弄对手的习惯,并且觉得,对方对其毫不掩饰地展露出自己的沮丧应是他们的义务。显然,弘翊沒有完成他的义务,白术的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弘翊木讷地点了点头,天知道想要如此镇静是花了他多大的气力。可是镇静之后,又能如何。弘翊断然是不愿意乖乖就范,可是眼下却又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來保全自己。一时间,弘翊觉得,不管是自己的血液还是时间,都僵在了那儿。

    “明白了就好。愿赌服输才是真男人,行了,废话少说,接下來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吧。”

    白术也不管弘翊这沉默的态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自顾自地下了最后通牒。

    “飞天蛊根本就不在我这儿,我不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种到我身上的,更不知道这药的药方。”

    弘翊背着双手,看着亭子外的风景。因为自己对于格局的不可掌控,反而让他一下就洒脱轻松了不少。白术眉眼一飘,满眼不屑。

    “我自然知道,飞天蛊不在你那儿。雍正小儿防你防得很,又想用你,却又不敢放手用你,他又怎么会把那么宝贵的东西放在你手里?我今日來找你,便只是想让你做一件事。”

    弘翊一皱眉,不知道白术又要提什么古怪刁钻的要求。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不大,袖珍到可以在手中把玩。弘翊鬼使神差地伸手要去舀,却又被白术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