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已显,只是何时会彻底爆发罢了。

    眼下,吴国巫蛊风言之事还在发酵,呼延灼相当乐意在这乱局中再添一把柴火。

    柴火烧得越旺,吴国才越没有心思起兵戈征伐四方。

    漠北、周国、南越,才能有些许时间修生养息,静待天下有变。

    吴皇眉头微微蹙起,深深看了一眼呼延灼,随即开口道:

    “自古未曾有得一人得天下的说法,遍览史书,朕只见过征伐一统,呼延太子好赖乃是漠北储君,连这点见识都没有,难怪漠北被朕的儿子打的逃窜千里。”

    呼延灼正待争辩,吴皇抬手制止他,接着说道:

    “这箴言如果是真的,江予月生于周、长于周十多年,何以周国被朕的军队一次又一次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李瑾开口道:“陛下莫要忘记多年前你投鞭断流,夸下海口,却最终折戟沉沙,不敢南下。”

    吴皇挥了挥手:“胜负乃兵家常事,周国如今内里到底如何,李大人自然比朕这外人更清楚,不是朕狂妄,再给朕五年,必能踏破周国山河。”

    李瑾悚然一惊,温和有礼的脸面上变了颜色。

    便是呼延灼和阮经纬也被吴皇这番话语惊得不敢出声。

    “土鸡瓦狗,也敢笑话朕?”吴皇将酒杯放在桌上,心中豪情陡起:

    “朕今日所说,诸位尽可回去秉明你们的主子,十年内,吴国军队将踏遍山河,凡不顺者必伏首,朕要天下只能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朕的大吴!”

    掷地有声。

    声声摧耳。

    殿中忽地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呼延灼大笑拍掌赞叹道:

    “陛下豪情万丈,本王佩服!我大漠男儿控弦十万,愿与陛下一战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