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开口要求江困亭送自己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毕竟就连庄函树都说他当时的口气实在太欠揍了。

    但江困亭答应时,陆昼其实也不怎么意外。

    江困亭总是这样,好像不论他说什么都不会生气,亦不会有任何别的情绪。

    永远一副任他胡闹的模样,看他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耍脾气的小孩儿。

    既不需要安慰,也不用予以太多关注。

    这也是陆昼最讨厌他的一点。

    很复杂,也很纯粹。

    陆昼叹口气。

    他已经有点后悔让江困亭来送自己了。

    见车外的人开门后半天没动,江困亭对着耳麦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语言,才侧过头,极轻地笑了一下:“还不上来?”

    陆昼看着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倾身坐了进来。

    车内的空间足够,陆昼坐在窗边,与江困亭之间的距离足够再坐一个人。

    江困亭没再看他,亦没和他说话,而是专心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看得出来他很忙,从他坐下后电话已经接了不下五个。

    陆昼绷着脸,心想这样也好,他就不用费尽心思找话题了。

    不然共处一车什么都不说还是挺尴尬的。

    距离举办发布会的地点还有些距离,陆昼无聊,便掏出手机随意翻看。

    他微博上的最新动态还是两个月前团队帮他转发的一条广告,底下的评论热情洋溢,除了日常表白的,还有询问他下一张专辑的。

    陆昼挑了几个回复,察觉到周围安静下来,便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