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博并没有拿起摆在桌面上的铜葫芦,而是俯下身去贴近仔细地打量起来。

    铜葫芦不大,放在桌面上稳稳当当,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只铜葫芦的重心很稳、做工考究,要不是不可能有这种稳重如山的感觉。铜葫芦的颜色暗黄,这是纯铜独有的颜色,光滑得有如用最细的砂纸打磨过一般,路灯的光当然不可能很亮,但在这铜葫芦的表面却依然仿佛有一层光在流动着一般,而且更为奇异的是,这一层光仿佛是在铜葫芦的表面的那些饰纹如八卦、盘龙上面慢慢地流动一般,自然而然地就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神秘与生动来……

    看着聚精会神地打量着铜葫芦的江中博,罗定不由得有一点失望,刚才孙国权说江中博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懂法器的人,他还以为江中博能看出这两只铜葫芦中哪一只才是好东西,但江中博仔细看的竟然还是那只擦得干干净净的铜葫芦,对于那只沾满了灰尘的铜葫芦却是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这只能说明江中博虽然可能是懂一点,但绝对不是什么高手就是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世界上有好眼力、不为外表所迷惑的人毕竟不多,要不也就不会有珠玉蒙尘的说法,自己也不可能捡到漏。

    看了半天之后,江中博轻轻地点了点头问:

    “不知道罗师傅这只铜葫芦花了多少钱?”

    “呵,不多,才28000。”这不是什么秘密,罗定不隐瞒,笑着说。

    “嗯,神光湛然,这只铜葫芦确实值这个价钱,看来罗师傅好眼光啊。”江中博笑着说。

    “其实,最值钱的是这只。”罗定指了指沾满了灰尘的那只铜葫芦。

    “哦?”江中博一愣。

    其实,江中博的水平是不错的,与孙国权、陈为民这种纯粹懂一点的门外汉不一样,他确确实实是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的,虽然说不上是真正的专家,但是也算是半个专家了,所以江中博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罗定指的那只铜葫芦与自己刚才看的那一只并排放在一起,江中博自然不会看不到,但只是看了一眼就自动忽略了。在他的眼中,罗定所指的那只铜葫芦沾满了灰尘不说,搁在那里仿佛是桌面不平一样斜向一边,光凭这样的形相就不可能是好东西。

    不过,当罗定说完这句话时,江中博才想起刚才孙国权介绍罗定的时候说罗定是玩法器的高手,他还以为自己大意看走眼,不由得又仔细地看了好一会罗定所指的那只铜葫芦,只是他越看越是觉得这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铜葫芦,并不觉得有什么奇异之处。

    “这个……罗师傅,说老实话,我还真看不出你所说的这只铜葫芦好在哪里。”

    与孙国权不一样,江中博并没有见识过罗定的本事,所以在他的眼里,罗定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就算有一点本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所以,江中博的语气中也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

    罗定听出了江中博语气之中的不以为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既然对方不识货,罗定觉得自己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气氛马上就变得有一点古怪起来。孙国权人老成精的,他马上就笑着打圆场说:“呵,我们今天相见就是有缘,大家喝一杯怎么样?”

    “好好,我们来喝一杯。”陈为民是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自然不希望看到罗定和江中博之间出现尴尬的气氛,也马上笑着说。

    虽然是话不投机,但是罗定也知道没有必要把气氛弄僵,于是点头说:“孙老板和陈老板说得对,我们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