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珀?”浑身是血的季青萧靠近了,“你怎么了?”

    血淋淋的手搭上他的肩。

    兰珀打了个激灵。他眨眨眼,抬起头。

    季青萧正有些焦急地看着他。

    血迹像正午的露珠般消失了。

    兰珀很慢很慢地伸出手,去触摸那个消失的伤口,却只感受到了温热结实的胸膛,健康年轻的心脏在肋骨间有力地跳动。

    完好无损。

    他又去看那些染了血的凹槽。

    青灰色的地面纤尘不染。

    凹槽不见了。

    他握拳,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在余韵未散的恐惧中找到了原本打算说的那件事:“下周有画展,哥哥陪我去吗?”

    “好。”季青萧随口答应,他发觉了兰珀的脸颊异常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兰珀果断地否认,随即他想到这会得到季青萧的一点心疼,因此犹豫了一下,纠正道,“有一点。”

    季青萧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丝尚存的惧意,他不明所以,于是问:“要么现在回家?”

    兰珀摇摇头:“四点前过来接我就好。”他紧盯着季青萧的眼睛,强调道,“四点。”

    不能太早——否则就会像上次一样,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对季青萧笑了一下,白润纤长的手指又触了触季青萧的胸膛,再次确认那里的皮肤是完整的一块后,转身走进画室。

    季青萧今天有正事要办。

    他把车停回先前的地下停车场,转从地上一层出来后,在小区外等了一会儿,上了一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