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水似乎有些凉了,送过去不打紧么?”年轻的仆役有些不安道。

    “送都送了,还作何担心。”年长些的深谙偷懒之道,他颇有些不以为然,“天气凉了,伙房离这有些距离,凉点是正常的。总归不会因为这水不如往日热腾,便要了我们脑袋。”

    那年轻仆役闻言,心中心思活络了几分,“这倒是。要我说,上清殿里的那位,才是不能得罪,出门动静张扬得很,那可真是前呼后拥,一呼百应的。再看咱们这寒园里头这位的,成日病恹恹,一身病气,终日闭门,上头十天半个月不来一趟,也无人问津。他倒是生了副好皮囊,拿人的手段却是委实鲜寡,不得心也难怪,你说这……”说话之人压低了声,“我们跟着他能有出路?”

    年长的掀了掀眼皮,眼里闪过异色,“话是这么说,可若真不稀罕……那上头怎么会明媒正娶了一个,外头还专门拓了个院子来养着这位?这的吃穿用度,哪项不是顶好的?”

    “可是那些吃食里掺的什么你我又非不知……”

    “你便是不懂了吧,这是‘控’术之一,你当这屋里头当真是孱弱无害的温文书生?”年长者不禁嗤笑了声,“这位,如今看着斯文秀气,当年可是金翎将军的左膀右臂,说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也不为过!至今秋兵不敢再犯,你以为是那新筑的城墙有多固若金汤坚不可摧?还不是当年这位孤身潜入敌营,直取秋首狗头!那拳捣阵石之力,剑斩旌旗之猛,势如破竹,连破百阵,叫秋兵吓破了胆!”

    “他曾经这般厉害?”年轻人不禁怀疑道,“那又是如何落得这般境地?”不消说,他实在没办法把那般英勇善战的神武形象与那个苍白若幽鬼的清减至极的男人联系起来。

    年长者意味深长道,“是以,‘控’术奇效……”

    年轻人心里却突的一寒,什么仇什么怨,需要那阴毒至极的淫邪玩意儿来控制?

    两人本便是窝在花房偷闲,絮絮叨叨打发时间,很快又扯到别的话题了。

    林青宜沐过身,擦干水珠,只披了件薄衫静静的立在窗前,他耳力极佳,远超常人,若是有心,几里远的声音也能辨清方位。

    院中花房的细碎的话语在风声中消散,他的神情几乎没有变化,比起见惯了风浪因而面不改色,更像是心如死水无动于衷,早就疲于现状,麻木不仁了。

    天色渐颓,夜里凉风起,林青宜身上冷意惊人,手指僵冷得几乎失去知觉。

    即便如此,林青宜依旧没有添衣的打算。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便会通体发热,饥渴难耐。

    他的身体,早就在淫药的浸染下,日日都情热不断。

    尽管他极力忍耐,妄图用寒风来扑灭热意,那火,终究从小腹处,烧到了四肢百骸。

    浑身燥意,身后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勾挠,一阵难言的痒意从尾椎骨酥酥麻麻传来,随即,汹涌让人难耐而煎熬的热意不断侵蚀着林青宜的神智,身体被烧得虚空,好像被凿出了一个空洞,只有被贯穿、被抽插、被捅坏,那些热乎乎黏腻腻的东西淋进来,灌满才能解了这饥渴。

    林青宜半撑在窗台前,面上隐忍而潮红,一滴汗水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扑通,摔落在窗台,晕开了一点点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