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晓,钟翠阁的丫鬟们酣睡眠醒,推开俏碧轩窗给屋内通风,只见阁外蒙上了一层雾气,掩去院子里多少雕栏画栋、桃红翠绿。

    而阁内的婉凝,竟是一直蜷于锦被之中,呆怔怔望着头顶的乌金sE帷幔到天明。

    那玉面阎罗昨夜里百般轻薄婉凝,直至四更时分才意犹未尽地要走。走前伸手轻捏婉凝的下颌,迫其开口,将一粒赫sE药丸塞入婉凝口中。

    婉凝胆怯问道:“王爷,您给我吃的是什么?”

    景王轻笑道:“解药,解你假症之病的药。”

    婉凝听此,抬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想到竟这么快就要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不免哀从中来,景王却斜睨过来一个半哄半威的眼神,婉凝当场便害怕住,泪水遏在眼眶里打圈儿,还打了小小的一个嗝。

    那景王见小美人这幅柔弱懵懂的模样,心内痒痒的,又脱靴ShAnG好生抱着她把玩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走时还顺手cH0U走了床榻上的那本《翔地记》,道“温姑娘看得如此入迷,本王也想带回府中好生读读”。

    那温氏婉凝在景王走后,忍不住伏在衾被之中,捂住自己的小嘴,cH0UcH0U噎噎地啼哭,好似雨打桃花一样,惹人心怜。

    她心中哀绝异常,想经此一夜,景王cH0U走的又何止是一本古书呢?

    丫鬟们晨起撩开帘子,打水进来伺候小姐洗漱,却惊喜发现,一夜之间,婉凝脸上并身上的红斑全都消失殆尽,又恢复到往日国sE天香的模样,遂纷纷兴奋地奔走相告。

    而温提骁在前院听到小厮汇报此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踏着地上的晨露一脸厉sE地赶往钟翠阁,进了阁,一眼便瞧见婉凝的这幅样子,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温提骁瞬即愤怒地摔碎一个茶杯,竟是君纲臣l什么的也不顾了,提着剑就要往王府去找那竖子算账。

    婉凝忙从床上滚落下来,拖住温提骁的腿:“哥哥,不要去,景王知道了,景王爷什么都知道了......”

    温提骁愣在原地。

    婉凝那一头润泽的乌漆黑发芜繁杂乱地披散至x口,她口中喃喃道:

    “景王殿下已经知道我当年出生时发生的那些事了。”

    婉凝八岁时,温世昭曾当众在军营中处置了一个妖言惑乱、肆意传播跟婉凝有关的谣言的百夫长。那时温提骁就站在阵伍最前面,亲眼看着那人人头落地。

    当夜,温世昭就命他跪在于氏灵位前,并让他对天发誓说一定要Si守这个秘密,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要护住婉凝,要护住整个温府。

    温世昭Si后,嬷嬷遵循老将军生前的意思,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婉凝。兄妹俩自知兹事T重,故严令所有牵涉其中的人必须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