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舜王的死讯后,陆压一直很担心象的安危,而在此遇到不知音信的象,他很是高兴,可是,象冷冷的一句反问把他推到痛苦的边缘。

    陆压虽然已经离开伏羲,但他不愿谈及此事,更不愿打着叛离伏羲的招牌去博得这些人族反抗者的青睐,所以象用这样嘲讽的语气提及伏羲,陆压心里很不舒服,但过往同象一同历险的经历尚在,又是结义的兄弟,这问话却不能不答。

    “二哥,我已经和伏羲恩断义绝,此来也不是为伏羲找什么东西,乃是此前承诺助老君消灭东皇、湘君等,这才赶赴玉都,二哥,当年我等三人结义,你可是真心?”

    云中子听得陆压的话,眼睛微微一亮,脸也不是那么古板了,可是语气仍然平静,“三弟,你为何与伏羲翻脸?他有做愧于三弟的事吗?”

    “……二哥,伏羲的事我不想再说,自从知道舜王出事后,我一直担心你,我和老君见过面,也知道镇元不是你的什么族弟,当时你是用怎样的目的与我和大哥相处,我也不想再问了,知道二哥无恙,我已心安,就此别过吧!”陆压说完,转身就走。

    “三弟留步!”云中子却自己赶了上来,陆压转头看他,只见一脸温厚的表情。云中子讪然说道:“唉……三弟莫怪二哥,自从舜王遇难,我……我是天天恶梦缠身、无法释怀,三弟说的不错,当日镇元的身份我是瞒了你,不过……现在的你大概不会耿耿于怀吧?三弟既然已经和蛇妖决裂,当可理解二哥,二哥适才杀死那些湘君走狗时,又想起了舜王,心情烦躁,言语得罪之处,三弟要包涵啊!”

    陆压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二哥的法术很厉害啊,一定可以为舜王报得大仇,敢问二哥,那噬魂的红光是什么东西?”

    “我也正好要去玉都山,边走边说吧……”象随意的一拉陆压手臂,带着两人悠然向西南飞起,“三皇开不周之后,息壤被东皇带到河洛,嘿……怎容得这异宝落到蛇妖手中,便有族中壮士名鲧者,趁夜前去盗取息壤,而舜王和我、大嫂南行吸引追兵,本来想逃到玉都山,却在云梦泽畔被湘君截住,大哥死难,我和嫂嫂侥幸得活,我立志为大哥报仇,南行瘴疫荒棘之地寻找材料制器,不想竟找到这红光似的东西……”

    云中子说着,又取出一根红玉小棍,稍稍催发,一丝淡淡的红光从棍头飘了起来,陆压这时看得很仔细,他发觉组成那红光的能量粒子非常的细小,竟然几可同自己的锁魂光相媲美。经过炼妖壶的粹炼,陆压体内的能量已经比这世界原本的能量细密许多倍,但仍然无法同组成锁魂光和这红光的微粒相比。云中子待陆压看清楚后,点破指尖,滴了一滴鲜血在那丝红光上,红光“嗤……”的一声轻响把那血滴燎干,随即缩回红玉小棒内。

    “我在南疆之地初遇这红光的时候,差点把自己陷进里面……”云中子说到这里,语气唏嘘感叹,十分后怕,“后来发现这东西似火非火,草木竹石皆不燃,唯独烧炼生灵魂魄,而且状似有灵智,我便叫它‘灵火’,为了用这灵火,我还做了许多新玩意儿,那红棒儿就是,好不容易收服了一些灵火,果然初战告捷,只是这灵火需要喂食本人精血才能驾驭。”

    陆压突然想起,这灵火与自己的锁魂光,还有共工族人额心蓝玉所发的能量极为相似,莫非它们同类?锁魂光为金、蓝玉为水,而那灵火自然是火。

    “不是同类!”共工的声音突然在陆压脑中震响,这冷不丁一嗓子吓了陆压一跳。

    “共工!别这么神出鬼没的好不好?”陆压在心中对共工说道:“你可真厉害,圈在葫芦里也能和我通话,我就一直奇怪,你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三者不同之处了,”共工解释道:“我的魂魄能量和你那锁魂光相类同,锁魂光善能穿梭绞杀,我的善于渗透,可那灵火与我们的却不同!”

    “哦?愿闻其详。”

    “那什么云中子就是那次去不周山的三人之一吧?这小子其心难测,你要小心一些,哎,你可别烦!以后你遭了秧可别带扯上我!那种灵火他或许能发现那么一丝两丝的,可他竟然收集了这么多,这事情可不寻常!灵火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不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不过能感觉到,那是用无数魂魄凝练而成,只因魂魄不相属,故而形态散碎,其状似火!哼哼……炼这灵火,这小子手底不知有多少亡灵!”

    时到今日,陆压已经颇为信任共工,这一番话听下来,心中很是沉闷。云中子介绍完自己的得意法宝,又转而问陆压:“三弟,伏羲肯任你说走就走?想必是另有奇遇,说来听听?”

    陆压微一沉吟,却不愿被象看出来,急忙说道:“起初本想蒙混过日子,并不准备和老师有何冲突,后来为救一位被伏羲所困的朋友,这才翻脸,起先是不敌的,偶然中毁掉伏羲的一个神器,同时又领悟到那神器的许多构造,修为才有了突破,让二哥见笑了……”

    云中子本是喜欢制作器具之人,一听神器云云,立即来了精神,忙问道:“是什么神器?三弟领悟到怎样的构造?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