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击鞠屡战屡胜的七殿下败阵,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但也存些许幸灾乐祸。

    孟皋转转手里的球杆,无甚表情。

    之后的比赛,依旧是在临门一脚时被许顺天截胡,许顺天总是挑球悬空,利用马背来遮挡孟皋的视线,又有其他人打掩,很快孟皋就抵挡不住攻势,节节败退。

    他捏紧球杆,换只手,掌心都留有杆痕,眼神也逐渐冷下去。

    大风起,在他身后嘶吼咆哮。

    又是一声开球令,孟皋没有急着抢球,策马绕场,他朝马身左侧斜倒,压低胸口,压住狂风,杆尾触地,在地上扯出一条磨痕,隐于夜色。

    尖锐的摩擦声锥子一样凿去他心上的烦躁,他这才如获新生,猛然蹬直身冲向还在他人杆下盘转的滚灯。

    弯腰将滚灯冲人马的下盘重击,滚灯从马腹底下横穿而过,快得只剩残影,孟皋双腿狠一夹,身下马决骤,他看准球门,十分凶狠地,一击即中!

    “七殿下胜一筹!”

    马不停蹄,孟皋竟当场在球场纵马,他眼笑眉飞,暗暗瞥向观赏台,颇似在向人邀功。

    可尚明裕面色茫茫,不知神思何处。

    孟皋心中存疑,跑马变作走马,不过一会儿,只当尚明裕太累,不再纠结,继续投身球场。

    孟皋赢了,却是险胜。

    许顺天放的狠话他一句都没听,急着跑上观赏台见尚明裕。

    观赏台上人散尽,只剩下尚明裕坐在栏杆旁吹风。

    他身上还披着孟皋的斗篷。

    孟皋笑着上去拍尚明裕的肩,没想到这人一个震颤,茶盏里的水洒在指上,冰冰凉凉,眼中的迷茫被刺激得渐渐退去,少顷他问道:“赢了?”

    “赢了。”孟皋笑说。

    “有你在,运气好。”他顺手拿来尚明裕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微微皱眉,“怎么喝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