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寂寂无声,这一句话砸进了沈沉潜的耳中。

    他轰然一惊,打眼眺去。

    一匹浅黑骏马停在道上,马的细颈后,一身蝉冠豸绣,皂靴玄衣的人端坐其上,狐狸眼眼角上挑,眉间尽是佻达不屑。

    他下马,阔步走来,革带随风扬起,腰间的金饰剑亮的晃眼。

    周觅眯住眼。

    他怎么来了?

    郅都唇边一笑,瞧着趴在木凳上的人,道:“还不滚过来!”

    闻言,周觅便要麻溜地起身。

    然而,教训在前,沈沉潜没发话,禁军将她死死地摁住。

    郅都挑了挑眉,向沈沉潜走去,“呦,沈大人怎么在此?”

    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周觅凝神不语,这场鹤豸之争,分晓尚未明朗。

    沈沉潜颔首,“郅大人,许久不见,还是这么目中无人。”

    只见郅都解了佩剑扔给一旁的禁军,慢条斯理地坐到览余台上的椅子上,慵懒地说:“我眼里向来只有罪臣余孽,怎么,沈大人,你是吗?”

    此话一出,不止台下的人,览余台上的几个朝官皆惊愕万分。

    沈沉潜心道:

    今日这厮抽哪门子的风,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豸明显占了上风。

    郅都的恶名在整个长安城,昭彰卓著,饶是沈沉潜都对其忌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