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回到灼院,水露已经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拎着小包裹过来给主子磕头拜别。

    江意惜只说了句,“好自为之。”

    吴嬷嬷出去,水香悄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交给江意惜,脸色微红,心里骂着那个小浪蹄子不要脸。

    “姑娘,是这个荷包吗?”

    江意惜接过,桃色缎面,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荷包里面不起眼的一角绣着一个“露”字。水露得了她娘夏嬷嬷的真传,绣活在丫头中属于顶尖的,这对鸳鸯绣得活灵活现。

    她笑道,“就是这个。哼,亲还没定,就开始绣鸳鸯了,想男人想疯了。”

    这是收拾水露的物件,只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才用得上。

    尽管水香纳闷姑娘要这腌臜东西有何用,却也不敢多问。

    江洵过来送《即视医林》,他看到水露被赶出去,也替姐姐高兴。

    “那丫头只会对大房的人笑,走了好。”

    江意惜笑道,“弟弟还是满有眼力见儿的嘛。”

    “那是,我又不傻。什么时候把秦妈妈调回我身边就好了,在我心里,秦妈妈的笑最温柔。哦,姐姐现在的笑也温柔。”

    还怕姐姐生气,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

    江意惜当然不会生气,之前自己的确没怎么跟弟弟怎么笑过。她眼前也浮现出一个清俊小媳妇的面容,一笑,两只眼睛弯弯的。

    那就是秦妈妈,江洵的乳娘,扈氏曾经的贴身大丫头。不仅对江洵好,对江意惜也非常好。服侍江洵的时候,经常来看江意惜,还绣漂亮帕子送她。在江洵四岁时,因秦妈妈男人得了痨病,怕过病气,大夫人把他们一家打发去定州那边的庄子了。

    江意惜问吴嬷嬷道,“嬷嬷,你知道秦妈妈的近况吗?”

    吴嬷嬷挺纳闷,之前她提过两次秦妈妈,姑娘都没吱声,今天倒是主动问了。叹道,“春梅日子一直不好过,前两年她男人病死了,一个人拖着一儿一女,日子很是艰辛。唉,定州离京城几百里地,想照应一下都难,我家有富只给她送过两次钱去。”

    春梅是秦妈妈的闺名。

    江洵的眼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