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离开师父,却并没有急于报仇。

    我隐匿深山,转眼又是两年。

    山中岁月容易过,我只做一件事。

    弹琴。

    只为了一击即中。

    终于,离开逻些城的第五年,我抱着月琴,归来了。

    如同地狱中归来的恶鬼。

    我仍然一袭红衣。

    不同的是,我身上的红色,此时此刻,更像是鲜血。

    枉死之人的鲜血。

    我正站在一处小山山腰,俯瞰着脚下的马场。

    我的长发,散乱在烈烈风中,遮挡了我的面庞。

    我的苍白如寒冰般的脸。

    还有如同喷薄着火焰的双眼。

    我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一派欢腾的马场。

    好熟悉的场景。

    马场上,到处是人声鼎沸,勃勃生机。

    英武的骑手,策马飞驰,尘土飞扬,恣意地挥洒豪情。女人和孩子,欢呼雀跃,拍手,赞叹,钦慕。

    我突然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