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值的时候出去喝酒,这种事他们也没少干,自然是不希望责罚的太严厉,否则将来落到自己身上也不好受啊。

    朱标将目光落到刑部尚书身上道:“蒋瓛现在就关押在刑部大牢,陈爱卿认为如何处置妥当?”

    陈明阶出列应道:“阻碍军令按律当诛,然都统赵东及大都督府签发调令之官员确有徇私枉法之心,可见蒋瓛阻拦是事出有因,理当宽免。”

    武勋们立刻就对着陈明阶的后背啐了起来,还叫着陈明阶肯定是收了好处,或是害怕亲军都尉府的报复,根本没资格当一部堂官。

    陈明阶丝毫没有理会辩驳的意思,说完就退了回去垂首而立,蒋瓛昨夜离牢狱入宫的事情当然瞒不过他这个刑部尚书。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可能对亲军都尉府的鹰犬有什么善意,天然就是相互敌对的,若是蒋瓛昨夜没有入宫,今日他也不介意落井下石。

    可既然太子还会特意召见一个身在牢狱的人,那就说明殿下还不想让蒋瓛死。

    又有几名御史出言,认为尚书所言不对,蒋瓛即使知道了此调令有问题,那也该即刻去请太子殿下的谕令,或是潜伏在城门口捉贼拿脏,而非直接阻拦军令。

    朱标最后一锤定音道:“罢去蒋琬官职,发配帝乡为役修筑皇陵。”

    此言一出哪怕是武勋们都有些意外,他们本以为能让蒋瓛在牢内多关押一段时间或是打个几十军杖就不错了。

    文臣们又非苦主,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唯有御史们还是感觉轻了,觉得应当明正典刑。

    御史隔路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也就当没听到他们说话,整齐的躬身施礼道:“殿下英明!”

    趁热打铁,朱标也懒的听他们争辩了,就把昨日的吩咐又说了一遍,赵东等涉案人员一律斩立决,汝南侯依旧是由大都督府兵部及刑部议罪。

    武勋们确定后也就不在争闹了,若是正常应该是由三法司,也就是御史台刑部及大理寺议罪的,殿下开恩让兵部及大都督府议罪,那基本就是无碍了。

    兵部大都督府都是自己人,刑部料他也不敢多嘴,如此小惩大戒一番也就过去了,殿下果然还是念着旧情的,武勋们振奋不已。

    如此这前戏也就唱完了,通政使司陈佑宗轻吐一口气就要出列,但却是没有李存义快,太仆寺卿径直出列跪倒在地。

    朱标见状也不意外,虽说本朝律法严苛,但主动承认总也是万般强过被别人检举,而且在洪武三年也有过特赦的例子在。

    那是工部的官员,仗着职权之便,将西南州府送过来的珍惜木料扣了下来,准备运往江南买个大价钱,但随着朝廷肃贪愈严,看着同僚各个被斩头抄家,此官终日惶惶,终于忍不主动向老朱承认了所作所为并将所得都交了出去。

    老朱本是不打算原谅的,但还是马皇后劝诫,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酷刑镇贪也须宽免在,否则实在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