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只小猫,他不敢放它乱跑,也不能据为己有,苦恼地不知道到底拿它怎么办。

    万柠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陈濯飞。

    他们仍然在一个教室上课,只是没有碰面的机会。每到课间,他不是在补作业就是在补眠,就连章芸溪都不再转头找他聊天。

    据她说,他们练得很疯。

    薛冰冰咂舌:“男生打起球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什么啊,他本来就打得好,要不是为了练团队默契,根本不用这么加练。”章芸溪抱怨,“他这几天都没和我说超过三句话。”

    “嘶——”薛冰冰猛搓手臂,“又炫耀又撒娇,你想冻死我吗?”

    女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上次的矛盾在相处中消弭于无形,你推我搡互相挪瑜半天,就默契地笑起来。

    万柠也跟着笑笑,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生正伏在课桌上睡觉,她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课桌于他而言太低也太小,越过他的头顶,隐约能看见一点他弓弯起的肩胛骨,如敛翼的翅鸟。他的头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却晃懒地挂在了课桌外,指节自然地轻弯,青筋便攀附着掌骨凸显出来。

    即使中场休憩,也给人以蛰伏的危机感。

    前座的人不注意往后推了下椅子,眼看着椅背倏尔压向他的手。

    万柠一惊,低呼在克制下被她强按在喉咙里,只抓紧了自己的椅背,将紧张诉诸指尖。

    章芸溪与薛冰冰正聊舞曲聊得火热,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

    几乎是在椅背撞到手的刹那,陈濯飞就醒了过来,意识尚且朦胧,就已条件反射将手抽了回去。

    前座的人没有察觉到阻力,挪好了位置,安然看书。

    陈濯飞顺势把手掌在后颈抻了抻筋,从惺忪中醒过神。

    这样的“小事故”连当事人都无知无觉,整个班级里,只有万柠是它唯一的观众。

    她跟着出了一额头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