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琵琶回到家,白鹏飞马上投入十二平均律律制的写作中。

    想要讲明十二平均律,就先要把开二的十二次方这事解释清楚。

    中国古代的数学有自己一套术语和方法,哪怕白鹏飞翻遍了脑海里的相关书籍也没完全搞懂,他只能把前世的数学理论先抄了一遍,一边解释一边向下写。将十二平均律的原理写完,白鹏飞便开始头疼《平均律曲谱》的选歌范畴。

    他最后决定,像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谱》一样,用上一个八度中的十二个大调,十二个小调,各选一首曲子,总共是二十四首。

    至于选曲范围,白鹏飞一番思考,突然眼前一亮。

    词是诗余,曲是词余,诗词最初创作时都是能唱的。但是因为对乐谱的保存不善,中国的传统曲牌在传承过程中一直都在流失。

    不光前世白鹏飞生活的时代人听不到宋词元曲里曲牌的曲调,就是此时的申朝,许多人也为前朝词牌曲牌的失传而痛心不已。

    从古至今,不断有懂音律的人在给失传的词牌曲牌配曲子,希望弥补有词无曲的缺憾。

    有些作者是自己编曲,更多的则是拿一些当时流传的曲调去套,这些套曲有时十分生硬,但只要能套上,多半也会受到文人称赞。

    找几个符合曲牌的曲子,对于此时人来说是难事,但对于白鹏飞来说难度就小得多了。前世音乐繁荣,世面上曲调极多,许多曲子都刚好可以对应古代词牌。

    比如李玉刚《新贵妃醉酒》的副歌,刚好可以用来唱《浣溪沙》,周杰伦的《菊花台》前奏,可以用来唱《摸鱼儿》等等。

    前世还有许多专门为词牌写的流行曲调,比如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本来就是对着苏轼的《水调歌头》写的曲子;还比如《大宋提刑官》的结尾曲《满江红》,虽然叫《满江红》但是对应的曲牌其实是《钗头凤》,试着把“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带进去唱,一个字都不会差,至于为什么作者把《钗头凤》的调子起名《满江红》白鹏飞也一直没搞懂。

    白鹏飞记得自己前世就饶有兴趣的看过一份爱好者整理的可以对应词牌的流行曲调。很快在脑海里找到了相关记忆,一首首曲牌唱过去,分析调式,花了一整天时间,才选出了十二平均律大小调各一首,总共二十四首曲子。

    乔少山敲门要他出来吃早饭时,白鹏飞才发现自己已经忙了一个通宵,他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房间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继续写谱。

    确定了思路之后,白鹏飞的写作进度便快了起来。作为一个从艺十几年的曲艺演员,他的视唱练耳功底自然过关,他一边拿着琵琶弹出对应曲调,一边看着琵琶上的指位推出音调,写下谱子,又闷头写了两天,二十四首曲子才全部写就。

    接下来令白鹏飞头疼的问题是怎么把他的谱子翻译成此时人能看懂的曲谱。

    此时工尺谱已经流行起来。这是一种中国传统的记谱方法,直到白鹏飞前世穿越前还有很多民间艺人在沿用。

    白鹏飞自然是会看工尺谱的,工尺谱的优点是简单,符合传统习惯,但除此之外,白鹏飞实在也找不到更多有点了,缺点反而一大堆,比如工尺谱是根据五声调式扩展出来的,一个八度里只有十个音,但白鹏飞需要十二个音,还有两个音工尺谱里只能用特殊记号加上去。至于节奏问题,工尺谱就更麻烦了,工尺谱根本没有成熟的节奏标记方式,前世一堆老曲谱甚至因此根本无法还原节奏。

    中国虽然也有其他的记谱方法,但白鹏飞也懒得弄了。白鹏飞直接写了一番读五线谱的介绍,然后把五线谱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