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都吓了一跳,忙开了药让护士给季遐年挂上,又对迟晟说,“你把他外套跟毛衣脱了,别穿那么多,一会拿酒精给他擦擦降温。还有他身上的装饰品也摘了,推去照个CT,看看脑部和肺部情况。”

    “好。”

    迟晟应了一声,去给季遐年脱衣服。

    苗小草也连忙搭手,取了季遐年的手表和眼镜。

    两人都没什么给别人脱衣服的经验,等他们折腾完,季遐年成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破布娃娃”,打底的衬衣下摆不仅被蹭高露出了腰,领口的扣子还被扯掉了一颗,露出到心口的一片白皙皮肤。

    迟晟把衣服丢给苗小草挡住视线,“去那边叠好。”

    “哦。”

    苗小草不疑有他,抱着衣服就乖乖去了旁边的椅子边干活了。

    这边迟晟忙伸手给季遐年整理衣服,整理完了下意识抬头想扒拉下季遐年的发型。

    结果这一抬头就愣住了。

    迟晟:“……”

    这谁?

    床上的季遐年依旧沉睡着,没了厚重眼镜的遮挡,细长的眉眼坦荡地显露出来,如鸦羽的眼睫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垂落的时候落下浅浅的一点薄影。

    原本季遐年就有一种清冷的书生气,现在这斯文的气质被削薄成了脆弱,宛如盛放在深山幽谷中的一株白兰,仿佛连风大一点都能把他碰伤。

    迟晟是知道季遐年并不难看——即使他戴着那副“啤酒瓶底”的眼镜,但他的口鼻形状就很好看。

    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是说近视的人眼睛都会变形吗?而且睫毛这么长?

    这根本就是欺诈吧!

    迟晟的脑海里瞬间翻涌了无数个“我操”,最后定格在一声感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