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杨花啼目送载着钱氏和勤丫的马车渐渐走远,终于拐过街角,看不见踪影。

    身后的小丫头看她面上又淌了泪,急忙扯了帕子递给她,“杨娘子,莫要伤心了。聚散终有时,各人都奔自己的前程。”

    杨花啼拭去泪痕,和她一起折返,“实丫,我原来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最近发生的变故太多了,一时伤感。”

    实丫点点头,“实丫省得的。我爹没了的时候,我也觉得天塌了,真想跟着一并去了。幸亏有娘子您善心。若不是有您那一锭银子,,实丫只怕早就死了。”

    杨花啼同她对视一眼,一同抿唇浅笑。

    缘分这种东西,真叫人费解。

    原身因为一锭银子香消玉殒,有了她的到来,有了同钱子玉的一段浅缘。

    实丫却因为一锭银子心存生意,机缘巧合成了她的小丫头。她就是当日原身把买人参的银子送去街边死了爹的可怜孩子。

    几步进巷,她低着头感慨命运错综复杂,衣袖却被身后的实丫扯了扯,“娘子,有人过来了。”

    她抬头看去,依旧是那一身熟悉的白衣,只不过这一日并没有拿伞。

    是那日叫她节哀的书生。

    她脚步一顿,这一次先侧身让出道路,“书生,这一次便让你先行吧。”

    白衣青年却没动,看她犹带发红的眼尾,想起妹妹说起的话,道:“杨娘子,方才是去送钱家夫人吗?”

    钱氏走前同四邻相熟的人家都打过招呼,一是告别,二是拜托众人照应着院中的自己。

    杨花啼并不意外他知道钱氏离开的事情,“确是相送一程。你是有事情要同钱夫人讲吗?”

    白衣青年急忙摆手,“只是寻常一问,并无他意。”

    迟疑一下,又道:“听闻杨娘子懂些料理花木的技巧,小生父亲有一株腊梅,养了许多年,只是不知今冬出了什么问题,一直蔫儿着,可否请娘子贵手相救?”

    说着拱手弯腰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