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无礼!”

    梅傲霜见喝住天枢之人松颜鹤相,仙风道骨,必是李圆启无疑了。

    “玉馆主,两位贤阮。都怪贫道疏于管束,还请尊家莫要怪罪。”这话听着似乎客气,实则李圆启连手也未拱一下。

    “竹亭!”

    轻竹亭闻声松手,退在梅傲霜身旁。

    只听玉玲珑道“不过是小孩子家闹别扭,李观主不必介怀。”又厉声问道:“霜儿,你怎么会去灵虚观?这位道姑说你离开灵虚观后,观里丢了一个道士,你可知道他的下落么?你要如实回答,若有欺瞒,我定不饶你!”

    “回禀师尊。弟子途径永城,路遇歹人,是误打误撞到灵虚观的。弟子受伤耽搁了不少时日,为免师尊担心,就未及李观主出关。本想着回来禀明师尊,以备薄礼,再登门致谢。不想李观主驾临水仙馆。弟子实在应当好好谢谢李观主的扶伤之情。可惜那位玉衡道长不在,他对弟子颇为照顾,真当好好谢他。”梅傲霜娓娓道来。

    玉玲珑点头道“这样说来,你并不知道他的下落。”

    “弟子怎敢欺瞒师尊。确实不知。”梅傲霜问向天枢道“玉衡道长怎么好端端会不见呢,芒砀山林木茂密,道姑没好好找找么?”

    轻竹亭看着梅傲霜故作焦急的模样,险些要笑出声儿来。

    天枢怒不可遏:“你真是可恶!咱们日暮时还见面,我五更醒来时,你和玉衡就不见了,哪有那么巧合。分明就是你拐走了他,你以为不承认就能抵赖么?我问你,若是没鬼,谁会连夜逃走?”

    “唉,道姑真是贵人多忘事。本来不想当着李观主说的,可是你偏要纠缠,事关我的清誉,这倒不得不说了。不是天枢道姑你下了逐客令,要我别赖在灵虚观,否则你就对我不客气。我还记得那位玉衡道长倒是好脾性,似乎还受我牵累了呢。未免玉衡道长为难,我不连夜走,难道还等你拿拂尘赶我么?”梅傲霜下颌微昂,眼里衔着天枢。心说我偏就不认,瞧你能奈我何?

    “你...”天枢待要发火,却被李圆启一语剪断“行了!既然不干水仙馆的事,咱们也叨扰够了,这就告辞吧!”

    天枢见李圆启目光锐利,明白自己落了下乘,不能再丢人现眼了。

    可是,梅傲霜,你太可恨了!

    玉玲珑见有些过了,转圜道:“何必着急回去。平日想请李观主移玉也不可得呢。云台山虽比不上芒砀山钟灵毓秀,可既然来了,就让我这两个逆徒领着天枢道姑四处逛逛,也免了她的疑虑。”

    “玉馆主太客气了,我只怕我这逆徒生事,辜负了玉馆主的好意。”

    “怎会!他们年纪相仿。不过都是小孩子脾气,相熟就好了。水仙馆还有几个闲人,也潜他们出去打听打听。况且尊观待霜儿有恩,没能登门致谢已是忏愧,岂有不尽地主之谊的道理。”玉玲珑接着又说:“早闻李观主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周易玄占之法,正要讨教呢!”

    玉玲珑说得如此谦逊,李圆启也不好再拂她的面子,便吩咐天枢不可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