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

    “永嘉?”程蕙芝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顿。

    周泉嗯了一声,又道:“圣上发布的调令,命我明日赴任。”

    席上再无人声了。

    用完晚膳,郎君被婆母留下谈话,程蕙芝只得一人回房。

    她心中郁郁,总疑心这事与宋煜珏有关,是自己牵连了郎君。

    永嘉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偏远孤僻,自古就是官员流放贬谪之地。

    泉郎在翰林院呆了五年,兢兢业业,从未行差踏错,怎么会外放到此地做官?

    ——

    云韶府。

    彩袖殷勤捧玉钟,歌尽桃花扇影风。

    少年身着一席金丝滚边并祥云纹饰的墨sE缎袍,坐姿狷狂,神态风流,挥手推拒了美YAn歌姬递上的美酒,眉眼之间尽是得意之sE,“想那小荡妇,为了她那郎君的官途,也少不得伏低做小一番。”

    酒桌对面的另一名少年,着一身镶银边竹纹水蓝sE锦袍,身姿清雅,眉目如画,也微微一笑,“还是珏哥的主意周到。”

    “云帆,不过是一个成了亲的小荡妇,左右也就玩上几月。”宋煜珏俊眉微挑,“你可千万别入了迷,往后我们还是要娶正妻的。”

    蓝衣少年举杯啜饮,微微颔首以示赞同,神游天外,并不答话。

    ——

    周泉离家当晚,程蕙芝的泪就没有止过。

    她屏退下人,斜倚在窗前,唯见薄雾云外夜月朦胧,遥感自身与这月儿相似,前方之路一片晦暗。

    自古以来,通J哪有什么好下场?那两人,一个是圣眷正浓的皇子。一个是世家望族的嫡幼子,姑姑是当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