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了架,可是偏不能倒下,还有许多的棘手的事情。现在曼菲士一不在,我才发觉他以前的工作量有多大,没有他那样过人的魄力和精力,真的处理不来。

    伊莫顿让我趁着晚饭没有送来的机会先歇一歇,我一躺在榻上就觉得疲倦无处不在,累的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再也撑不起来。

    以前看过一个说法,在这种集权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里想当一个英明有为的统治者,那么多半的下场是累死的。想要安乐无忧,那门儿也没有。电视剧这种东西是很误导人的,让人觉得皇帝好象下了朝就可以尽情的陪妃子睡美人,隔三岔五的微服私访,国事后宫全丢开不要了。

    这怎么可能呢?曼菲士就不能随意离开孟斐斯的,要出去除非是领兵出去,这样一来,就算是孟斐斯有人打什么主意,他回过头来摆出兵马就能把这些不安因素全部一一消灭。

    以后呢?

    以后没有曼菲士,难道这些决断,这些策划,这沉重无比的一副担子,就得我一个人挑起来了?

    我轻轻捂住脸,把身体缩了起来。

    伊莫顿的脚步声响起,他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到了榻边停了一下,我慢慢转过头来,也没有睁眼,只是低声说:“我没有睡着。”

    他在榻边坐下来,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真想再躺下去,可还是硬撑着让自己睁开眼:“什么事?”

    “西奴耶来了。”

    “哦……”我说:“让他进来吧。”

    伊莫顿说:“你不要起来了,让他在帘外面说话吧。”

    已经点了铜灯,扇状的铜叶打磨的光滑如镜,西奴耶就站在浅金色的帘幕外面,我的声音怎么也高不起来:“不必行礼了,有事直接说吧。”

    “刚才在利比亚使者居住的地方,又捉到了三名刺客,但是利比亚使者绝口不承认那是他们的人。而且他们的人数也的确一个不少,刺客已经审过,不肯招供。”

    我懒倦的说:“不招,就在利比亚人的门口把他们杀了。”

    “当他们面杀?”

    “是的。”我顿一下,说:“还有别的事吧?接着说。”

    西奴耶犹豫一下:“法老的伤情,医官们都不知下落,伊德霍姆布大人也十分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