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莫拉的消息并不是直接得来的,场面他也没有见过,但是他却还吓成那样。

    “帝王谷的护军五百,还有工匠二百多,奴隶三千多人……”乌纳斯的声音很平板:“全死了。那些巴比伦人应该也死了。”

    “应该?”

    “一地都是死人,我带着人数了半天的人头。”乌纳斯一身气息死板冰冷,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没有整块儿的身体了,一地的血把沙都浸的红黑,我们只能数人头。”

    我忽然觉得胸口发闷,闷的想吐。

    那是谁杀的谁?

    巴比伦人人少,绝没办法把帝王谷那些人全杀了,那不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怎么会所有人都死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场发生在密诺亚的屠杀,抬起头来看着乌纳斯:“还看到什么了?”

    “墓,塌了。”他说:“没办法进去,都已经塌沉到地下去了,现在那里是一片浮沙,没来及收拾的碎尸残肢,也都让流沙给吞下去了。”

    他越说的平静,我觉得胸口越是闷的难过。

    “看不出是什么伤,不是刀,不是剑,不是矛也不是斧……”乌纳斯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伤。我们的人,巴比伦人,都是一样的死状。”

    他说的很具体,但是我却更加糊涂。

    照这样说来……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何种手段杀的人。

    与在密诺亚的那一次不同。

    “陵墓里的情形,已经完全没办法确认了。”乌纳斯继续说,他身上那种冷而僵硬的感觉好象随着诉说慢慢松懈下来了:“臣失职了,请陛下恕罪。”

    “那不能怪你……”

    我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陌生,有些沙哑,气流声嘶嘶的轻响。

    “你快马去又在这时候赶回来,也难为你了。”我慢慢坐下来:“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