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楼主事的人称卢娘子。年轻的时候据说也是京城混迹上流社会中最顶尖的才女。如今自京城回到青州开了芙蓉楼,自己依然保持着绝佳的风度。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至少年轻十岁,吃穿用度都很讲究,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完全不是印象中妖艳庸俗的妈妈。

    眼下卢娘子正用她精心保养的指甲,轻轻挑了一点香膏在手背上,缓缓摸开,又嗅了嗅味道。

    “这香膏滋润柔和,味道芬芳,确实是上品。可如果只有这点优点,都不值得我亲自来验看。”

    “这香膏也是良药。”萧盈面不改色。

    “你说是良药,就是良药吗?我只信这药吃不死人,但你一个女子,又未曾抛头露面行医,如何证明自己的医术造诣?毕竟万两银子的悬赏,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接的。”

    “卢娘子如果不信,可是现找人试试。”

    “如何试?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做手脚。”

    “自然要选那公认难以救治之人。”萧盈微微一笑。

    “我治好公认难以救治的人,那么自然就证明了自己的医术。”

    看到她这种自信大方的态度,卢娘子脸色微变。作为芙蓉楼主事,她见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自举对看人的事情,还是有几分心得。

    眼前这个小娘子,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句句正面回答,没有半点闪烁其辞或者绕开,这本身就增强了可信度。

    “那么……”卢娘子沉吟道:“你所说的公认难以救治之人,眼下就在芙蓉楼吗?”

    “没错。”

    众人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

    “小姐,不可!”茯苓立刻出声反对。小姐的清誉要紧,怎能跟那袁家的无赖少爷扯上关系。

    “茯苓,你僭越了。我做的决定,你身为奴婢不可随便发话。”

    这还是萧盈第一次当面制止茯苓。茯苓立刻委屈得眼中含泪,但张张口,再没有说出半个字。

    “你这丫鬟倒是忠心耿耿。虽然年纪小,说得却有道理。上万两银子固然是大笔财富,可如果因此败坏了自己的清誉,也是得不偿失。何苦呢?”卢娘子淡然道,显然还是不相信萧盈有妙手回春之术。

    “试一试,对卢娘子有损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