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芫芫很快通过两根冰糖葫芦从小枫子那里探知到陈老五口中所说的钗子的样式。首饰嘛,自然是哪个女人都绕不过的坎,要想查一个钗子的下落,除了铺子,那就是女人了。

    正好,夏日将至,蚊虫马上就要猖獗起来。药铺里正好要上一批驱蚊止痒的药物,到时候还愁那些平日里除了相公孩子之外,就喜欢聚在一起家长里短的主妇们了不来关顾,自己到时候一定要让人招待招待她们。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什么暗中较劲,互相攀比啊。新得的钗子绝对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话题。

    嘿嘿,周芫芫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自己一定要找出证据来证明自己不是单纯的感情用事,证明陈老五不是那种善于伪装的人,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感情这种事,怎么有办法伪装的那么好呢。到时候自己找到了证据了,一定要在王泊舟面前显摆显摆。

    话说两端,王泊舟也一大早就带着仵作和朱叔郑龙等人往李大家去了。结果听说今天李家就要将郑巧姐葬了,王泊舟便与朱叔等人兵分两路,一部分人留在李大家重新查找线索,另一部分人则要去拦住出葬的人,然后对郑巧姐再次进行尸检。

    看着拥挤的王人群,泊舟庆幸自己当机立断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李家。因为陈老五的被抓,可能是为了平息二人私情传闻的继续发酵,李家恨不得立刻就将郑巧姐下葬,幸而他们在出葬队伍出发之前赶到了。

    更幸运的是,在郑巧姐艰难生活几年的时光中较少出现的娘家人,此时居然挺身而出,拦住了要阻拦王泊舟他们再次尸检的李家人。可能是因为穷苦的生活,让他们无暇顾及出嫁的女儿。因此他们对郑巧姐的早逝满怀愧疚,故而这时挺身而出,硬气地与李家人对抗起来,企图用此来表达对女儿迟来的关爱。不论怎样,他们确实给王泊舟又争取了再次替郑巧姐验尸的机会。

    李家祠堂里,众人都各怀心思地着看着站在正中的王泊舟,不懂得这个去而又回的知州大人究竟要做什么?不是已经抓了陈老五了吗?不过里正没有发话,郑家人也怒气冲冲地在看着,大家便也闷在那,大气也不出一声。

    仵作的出现,打破了暂时的压抑的平静。

    本来一直低着头抹泪花的李大,这时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附在王泊舟耳边说话的仵作,发现王泊舟瞧了他一眼,便又垂下头嘤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王泊舟听了仵作的话,又看了看仵作给他看的东西,脸色沉了沉。

    “大人,请问是案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吗?犯人不是抓到了吗?今天亲家也在这边,我们这么说吧,虽然巧姐生前有些不对,但是她毕竟为了大郎家辛劳了这么多年,大郎也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我们李家也是不讲情理的人,所以现在还是尊尊重重地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

    但是您们就这么来,拦住大家,不让巧姐入土为安,如果您不讲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李家也不是没有人,可以任你们随意欺辱的。”里正瞧着越哭越凄惨的李大,敲了敲拐棍,气冲冲地说道。

    王泊舟将东西让仵作收好,对着堂中的众人鞠了一个躬道:“打扰了亡者的安宁,是我们的不是,不过我们也是为了找到真凶,才不得以而为之,相信巧姐大姐和在场的众位都会理解我们的。”

    王泊舟这一番话,郑家人听得连连称是,李大只是一副悲伤丈夫的模样,里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大家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字眼“真凶”。

    “难道不是陈老五杀的人?”

    “瞎说什么呢,不是他还有谁,他们一定有事,我亲眼看到他们俩在地里眉来眼去的。”

    “可是大人说查真凶啊?再说了,有事就要杀人?”

    “我就说不是老五吧,老五那人那么老实。”

    “老实人,我看他就是在装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