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降温,南斯骞下了班都不敢直接洗手走人,怕出了楼就被冻成冰。

    就这晾手的一会儿功夫,手机响了。

    他湿着手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飞快接了电话:“你再晚打一分钟,我绝对不接你这个电话。”

    那头嘿嘿一笑,听声音非常自得:“就赶着你下班洗手的这半分钟功夫。哥,晚上去玩儿啊?”

    南斯骞隔着窗望了雾蒙蒙的外头一眼,在往外,围栏之外零星穿梭着冒着尾气的汽车和裹着厚厚羽绒服匆匆行走的的人。

    “不去,”他收回视线,说:“回家窝着。”

    “啧,”手机那边说:“你这个岁数正是夜夜笙歌的时期,不应该啊。”

    “滚蛋,”南斯骞手上的水晾了半干,把手机换了一只手拿:“废话少说,挂了。”

    那边一溜的“别别别”蹦出来,“真有正事!”

    陈廷嘻嘻笑着说:“就是我爹最近不是把医疗器械对接那块交给我了嘛,我想跟你探探口风,你们医院最近有哪块要调整的?”

    南斯骞把手机夹在耳边,腾出手去穿外套,“这你得去问院长,我一个点卯的小医生哪知道。”

    “这就太官方了啊,”陈廷听他那边窸窣的声音停了,就知道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连忙说:“老地方,兄弟定了位置等你,不许不来啊!”

    南斯骞刚要拒绝,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半干的手心,电话来不及黑屏,又响了起来,这回屏幕上的备注让他迟疑了几秒才接起。

    “爸。”

    他听着电话,挨着训,眼睛看着外头的天从昏暗变成了黑暗。

    栏外的马路上车速明显降低,常亮的车灯一路延申至尽头。

    争吵是没有的,他早已过了据理力争的年纪,整个通话就只有“嗯、知道了,行,好的,我试试”这一类无法挑起战争的附和。

    等放下电话,脱下外套坐回椅子上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