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天魔太子承元道别的陆白,未及回身向碧潇与灵清君作别,赤离却已暗射冷箭,直指陆白。正被碧潇看见,疾声呼叫陆白,见陆白已经避之不及,碧潇飞身上前护佑陆白,挡住飞箭,奈何她法力浅薄,正中弩箭,一箭穿心,扑倒在陆白怀里,吐出鲜血,说不出话来。

    陆白大惊失色,一手抱住碧潇,为她暗输元气,一手提剑,颤抖不止,眼冒寒星,望见赤离呆在这儿,手足无措。陆白仰天长啸,如若龙吟,震散发髻,披头散发,大喝一声——“拿命来”!提劈一剑,一道白虹直冲赤离而去,赤离慌忙欲逃,剑虹已到身上,顿时斩截两半,一命呜呼。陆白抱起碧潇,化白虹而去。

    来到西昆仑梧桐林苑,陆白拼尽全力为碧潇护住心脉,只是碧潇伤势过重,任谁也回天无术,他只不肯放弃,寄希望于万一。正待陆白耗尽气力之时,碧潇微微睁开双眸,轻启丹唇,有气无力的说着什么,陆白忙俯身上前细听,只听她说“终于可以一直待在仙君身边了,我已知足。”陆白心中如万剑穿过,痛不欲生,急切的对碧潇说道“你要撑下去,我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救你。”

    “万万不可,仙君担当着三界重望,不能为碧潇一人负了天下,我背不起这骂名,仙君若是执意,碧潇死不瞑目。”碧潇微弱而坚定的说道。

    “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过残忍了吗?”陆白无奈落泪道。

    “仙君是得道之士,自然知道天数有常无常不能自主。请仙君将碧潇葬在你手植的梧桐树下,以后你见到梧桐树就像见了我一样就好。”碧潇用尽余力说完,便带着笑意闭上了双眼。陆白仍用元气护住碧潇元神,情急之余忽然想起师尊曾秘授自己“借物还灵”之术,于是收聚碧潇的元灵于掌上,晶莹如玉珠。四下探看找寻可借之物,只看墙上一幅自己绘画的《枝头鹦哥图》,陆白便将碧潇元灵送入画中鹦鹉身上,那鹦鹉立时灵动起来,左右动了动,展翅飞了出来,落脚在陆白跟前。陆白轻轻抚摸着这只羽色鲜美,莺莺细语的袖珍鸟,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松了口气,身子一软,昏死过去。鹦鹉上前啄了几下陆白,不见动静,有啄开陆白腰间系着的乾坤囊,找到一颗灵犀石,放到陆白手上。

    自陆白走后,灵姝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手里一刻不离的紧紧捏着那颗可以感知到陆白的灵犀石,忽然见灵犀石泛光,激动起来,知道陆白在西昆仑梧桐林苑里,想到定是遇着什么事了,不然要回到这里来了,也不必用灵犀石知会自己,回房收拾点东西,飞身执剑冲顶,破开封印,飞出太仙宫,直往西昆仑山而去。众侍女发现灵姝不见了,忙去通禀白鹤仙翁。白鹤仙翁慌忙来到宫中四处寻找,又命侍女去灵姝卧房查看,直到侍女拿着一张信笺来给白鹤仙翁看,上面娟秀的字迹写道“我此去是为面见仙君,你等毋寻,安心守宫。”白鹤仙翁见此,长舒了一口气,不然便无法向陆白交代了。

    来到梧桐林苑,灵姝直接进了白陆院,推门进了陆白房中,只见陆白浑身剑伤躺在床上,一只彩鸟在他旁边发出阵阵哀鸣。灵姝赶忙上前查看,探得陆白气若游丝,顾不得悲伤,立刻用元气为他保住生机。片刻之后,灵姝额上渗出汗珠,陆白渐渐恢复气息,才放下心来,瘫软在床边。稍作休息,灵姝起身为陆白处理身上伤口,换了衣裳。又想到山中并无救命仙药,却想到此去西王母处不远,她那里仙草繁多,必可寻来为陆白续命的良药。灵姝见那只彩色鹦鹉并不畏惧她,又颇有灵性,便嘱咐她在此看守陆白,自己前去求药,如遇急事,便用灵犀石通知自己。鹦鹉会意,点了点头。

    灵姝借着陆白所授化虹飞行之术,瞬时来至西王母宫中,正遇着青鸾仙后,青鸾仙后见灵姝慌张匆忙而来,便问何事。

    “母后不必细问,请您快带我去见王母。”灵姝焦急道。青鸾仙后见灵姝如此,想到必是奉陆白之命,不敢耽搁,立刻带着灵姝去见西王母。灵姝拜见了王母。

    “起身说话,此来所为何事?”西王母慈祥的问道。

    “回王母,小仙禀告之事涉及隐秘。”灵姝上前说道,担心陆白重伤之事外泄。

    西王母测知事关重大,摒退众人,独留青鸾仙后在旁,向灵姝说道“已无外人,但说无妨。”

    “我家仙君伤势危重,特来向王母求取仙药。”灵姝下拜道。

    “哦?陆仙君仙法绝伦,因何受了重伤?”西王母惊问道。

    “小仙也未知发生了什么,必是与那魔族有关。”灵姝坦言道。

    西王母向青鸾仙后嘱咐几句,青鸾仙后领命去了。西王母让灵姝起来回话,说道“我已着你母后去取仙芝去了,你且稍等。”

    “谢王母!我家仙君正欲兴师讨魔,今日之事不敢说与人知,怕乱了军心,惊了天界,所以单来向王母问药。”灵姝告了谢,又说明忧虑。

    “你想的周到,正该如此才是。”西王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