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养神了一会,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她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接电话,应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准备去查房。

    她轻车熟路地去拿自己的白大褂,视线看到桌上那支打眼的白色药膏,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再也没多看一眼。

    裴朔年沉着脸回到办公室,一路上的护士医生都跟他打招呼,带着恭敬,带着讨好。

    今时不同往日,他很快就要升院长,且在外的投资也盆满钵满,名利双收,就连许多商业大亨都朝他抛出橄榄枝,想将女儿介绍给他。

    他没有必要为了唐初露劳神费力。

    裴朔年看了几份文件,又忍不住想到那女人脖子上的红痕。

    虽然是过敏,看上去却有种挥之不去的暖昧。

    他握着笔,力道松了又紧,最后叹了口气,又起身出去。

    唐初露那个倔驴脾气,是绝对不会自己乖乖擦药的。

    这次他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却没看到唐初露,刚想转身出去的时候,忽然看到垃圾桶里那熟悉的药膏。

    裴朔年的眼神一下子就冷沉下来。

    他敲了门之后看到唐初露在打电话,就没有直接进来,而是等在了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错觉,打电话时的唐初露笑得很甜美,连带着眼睛都是弯弯的,细腻的嘴角旁边一个清浅温婉的小梨涡。

    唐初露一直是寡淡柔和的长相,只是耐看型,没有什么惊艳的地方,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整张脸都在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以前只对他这么笑。

    裴朔年有瞬间的怔愣,等到唐初露挂了电话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信步走近,将那白色的药膏放在了她桌上,状似无意地问“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唐初露视线扫过那支过敏药,最后落在了男人脸上,“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