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队在雨夜里往前面走,车夫们瞧着前面的马车,一个个心里面难免有些嘀咕起来,只觉得老镖师年纪大了,这胆子比老鼠还要小,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只是他们很快听到后面传来的轰鸣巨响,一阵又一阵,而且地面跟着震动起来,马儿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老镖师的手慢慢的僵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松了缰绳,他安抚马儿后,他跟车夫说:“问一下,是不是全部跟上了?”

    车夫提着马灯往后伸胳膊用力晃了晃三下,他放回马灯后,他单手握住车架柱子,他把身子探出来往后张望,雨很大,他很快淋湿起来,他瞧了瞧后面回应的马灯。

    车夫重新提了马灯再往后报了平安,他坐了回去,车夫伸手抹一把面上雨水,他的眼里淌着泪,哑着声音说:“都平安。”

    老镖师继续赶着马儿往前奔,后面的车夫们一脸的严肃神情,他们面上露出庆幸的神情,他们今夜要是不连夜赶路,他们这一会就会直接给埋了进去。

    乔云然听到后面的轰鸣巨响后,再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震动声音,她心里面渐渐的少了那股沉闷的气,她轻轻的透了一口气。

    大牛用力安抚着马儿,乔兆拾则是问坐在车里的人,他们现在如何了?

    雨声很大,乔云然很大声音回答乔兆拾:“爹爹,我们都没有事,爹爹,你和大牛叔不用担心我们。”

    乔兆拾听乔云然的话,他心里跟着放心了许多,马车还在拼命往前行驶,可是乔兆拾觉得镖队已经避过了生死关。

    天色微微的明亮起来,镖队已经走过下雨的路,他们直接停在路边小道上,镖师们都是满脸疲倦神情,然而人人眼神明亮,他们分别往前面走,有心想跟老镖师表达一下感恩的心情。

    乔兆拾已经赶在众人前面来跟老镖师说了说话,他的意思乔云然年纪还小,小孩子有些小性情,大人们还需要多包容一二。

    老镖师直接跟乔兆拾说:“乔爷,你安心吧,我明白你的用心,再说那事就是说出去,也无几人愿意相信的。”

    乔兆拾瞧着老镖师笑了起来,说:“老叔,这一程全依靠了你老人家,我们大家才平平安安的过了一夜。”

    老镖师深呼一口气,说:“我原本是舍不得跑镖的生涯,经过昨晚的夜奔后,我现在想得明白了,我余生还是和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将来我老去后,家人们想起我的时候,也有地方可以怀念一下,而不是一直记得我一次又一次离去的背影。”

    乔兆拾深呼一口气,他的心里面是早有取舍,只是这几年的平顺跑镖日子,他对跑镖的生活总是有些不舍,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对跑镖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多的舍不得。

    两人都不想说眼前的事情,在镖师们来之前,他们两人随口说起昆城的事情。

    老镖师低声说:“昆城这一次肯定是出了与大户人家有关的大事情,这一次官府才会严查进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