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宛宁居内,常嬷嬷正小心翼翼地给大长公主按着头。

    时不时,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

    “常嬷嬷。”过了许久,老夫人才抬起昏昏沉沉的头,唤了一声。

    “奴婢在。”

    “国公爷回来了么?”

    “刚到府上呢。”

    “你去叫他来。”

    “是。”

    江海峰才刚刚回府,便见到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来请。

    他知道老夫人素来吃斋念佛,很少插手家事,今日来请必定事出有因,所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急匆匆便去了宛宁居。

    “今日之事,你可都知道了?”老夫人见江海峰来,没有多余的客套,屏退了身边下人,直接开门见山道。

    江海峰低垂着头,纵然是在朝堂上拨云弄雨的人物,见了老太太也习惯性地凝神屏息,嘴中连道。

    “只听说了一些,母亲,这件事的确是秦氏不对,她……”

    “仅仅是秦氏么?”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拍在案桌上。

    “若没有你的暗许和点头,若你真把他当成你的亲生儿子,秦氏岂敢如此胆大妄为?你堂堂一家之主,连内宅都镇不住,也配得上别人尊称你一声国公?”

    江海峰见老夫人如此盛怒,登时吓得跪了下去,嘴上忙道:“母亲息怒。”

    “当初秦氏背着我将他们母子赶出府去,差点儿酿成大祸,好歹这几年回来了,也是我好说歹说,让江沉回江家来住的。

    你那个媳妇可倒好,见了他便如见了仇人一般,你是半点不知道约束,她不知道江沉的身份,难道你还不知道?“

    “母亲说重了,何至于?”江海峰听到这话,忽然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