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可耽误你事情了?”

    徐井然为她拉长了回京日程,也不知可会有什么影响,她扬起一双哭的红通通的眸子,看着徐井然。

    徐井然闻言一怔,心里很是触动,她这样乖这样的善解人意,也不知这些年来他不在,受了多少欺负,老眼朦胧一片,抬手抚了抚她碧落的青丝,安抚她道“你安心修养便是,没什么要紧的,爹爹已派人给圣人传了书信,圣人大善谅我等难处,莫想的太多。”

    见没什么牵扯,徐故秋才算是微微放了心,此刻她心尚飘着,怕一举一动影响到些什么,还需尽快回京,上那三危山上问问才是。

    她琢磨着如何劝服爹爹早日启程,但她目下病着,怕是爹爹要等她好了七七八八才愿。

    正思忖着,忽听见徐井然道“婳婳,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如何?”

    “后日?”她端坐起身,有些讶异。

    徐井然怕她冻着,拿了个褙子替她披上才点头道“你病了多日,阿爹遍访医士,只是这方洲地界小,都是些赤脚大夫拖治半月才见你转醒,咱早日回京,阿爹便可寻太医为你整治,前些日你昏着,怕路上颠簸劳你病情,目下见你好转些,咱也可启程回京。”

    徐故秋边听着边点头,乖觉的让人心疼,她总觉得阿爹要回京总有些别的原因。

    果然,徐井然顿了片刻后道“再者,这白府太脏,为父想早日待你与你阿娘离去。”

    当初,白素病故,他作为庶子徐家又不可依傍,被徐家主母寻了机会,竟是剥了他徐家根系的身份赶出了徐家,丧妻丧家,那时他犹如丧家之犬带着两个孩子,恰此时白老爷伸出援助之手,将徐故秋接回,他便安心将女儿与妻子的灵位交于白府,这些年岁,安心在外征战,只是他未算到,岳父病故后,婳婳能受如此待遇,他恩受过白家,自是要还恩,只是......

    闻此,倒是正中徐故秋下怀,她乖巧的点了点头,默了。

    这厢徐故秋在商量着安排回京,恰此时,远在长临一封加急书信疾驰入了太子东宫。

    来人是贺世舒亲卫,他疾步便入了东宫书房,将怀里的书信递给了上座之人。

    贺世舒皱眉看着他递上来的信件,眉眼皆是不耐,原因无他,只是本该今日进京的徐故秋等人,候到了如落西山竟是还未见人。

    今日一早,他便派人去成候府暗中候着,只是从日起到午时,徐府门户大封竟是毫无动静,着人一问才知成候府三日前便递了折子给皇帝,道是遇事耽搁归期待缓,具体为着什么事儿他未可知,心却是不知为何一直悬着。

    他起身接过信件,细细看去,随后喃喃一句“病了?她怎会病了?”

    一利跪在他跟前,小声道“奴着人去问过,三姑娘半月前便感伤寒,医治半月未有见效,目下大约是还昏着.....”

    贺世舒皱眉回想,他印象里徐氏一家便是今日回京,因笃定这事必然,是故并未着人在方洲盯着,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事儿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