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的缘故,三人便走得很慢了,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小镇上面,唐方索性租了一辆车,直奔省城,因为王仙峤出来之后,一般都是在穷乡僻壤中转悠,何曾见过现代世界,看见这个屁股冒烟的玩意儿,居然吓得腿软,任凭唐方怎么催促,就是不敢进去,还口口声声地说这个乃是怪物,当真一本正经地要降妖除魔一番,唐方不耐烦,一屁股将他踢了进去之后,这小子才老实了下来,花虽然不像王仙峤那样怪叫连连,但是也是第一次坐车,吓得在车后面紧张不行,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看得那司机不由得气结。

    当王仙峤适应之后,便开始不老实了,特别是车越走越靠近省城,路上变得越来越繁华,高楼大厦林立,王仙峤开始吓得不轻,但是很快适应之后,又是怪叫连连,大呼老夫白驹过隙,千年之后,沧海桑田,世间居然已经不是老夫当年熟悉的世间,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在哪里,吓得司机方向盘一个不稳,差点直接往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开去。

    长沙,湖南省会,门禁森严,到处都可见抗日救国的大字报,来来往往的军人各个都是神情肃穆,紧张到极点,街上不少穿着中山装的少年,高举抗日救亡的旗号,奔走呼号,街上门庭冷落,不少商贩大门紧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当然,生意最好的依然是那些风月场所,连连战败的消息传来,让不少国人心灰气丧,大有末日来临的感觉,寄情风月之间,得过且过,醉生梦死,所以即便是在白日,红馆的生意也是十分红火,妓女作为最古老的一门职业,似乎根本没有治世乱世之分,而且似乎越是乱世,生意越好,而妓女们则自认为,不管是**还是日军,只要是有男人,他们就不会缺生意。

    长沙乃是当年唐方的顶头上司唐大帅的地盘,虽然如今的唐大帅,早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去了,但是对于唐方来说,余威仍在,在他的地盘上明目张胆的行走,唐方依然感觉有些害怕,但是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那可是连军统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何惧一个区区草头将军,心中才稍稍安定,坦然了不少,只是依然不敢嚣张跋扈。

    照着当年薛举给的地址,他们三人很快便摸到了长沙坡子街的一处民房之中,王仙峤下车之后,望了望这民房的屋顶,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没有说话,花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妈子,看见唐方三人,微微错愕,唐方笑道:“我是来找张爷的,不知道张爷在屋里么?”

    “你是?”

    “我是张爷的朋友,你只要通报一声,说是一个姓唐的人前来拜访,他就会明白了。”

    那个老妈子点头后,转身回去通报,王仙峤冷冷地道:“老祖,阴气好重这里面有些古怪呐。”

    唐方飒然一笑道:“没有古怪就是真的古怪了,军统是什么地方,在他们手里面冤死的人,不知道多少,这宅子下面不知道埋了多少不知名的尸骨,总之我们此趟目的,就是为了接回我小侄女,其他的闲事不管,但是若是张若龙敢跟我耍什么花招,到时候你知道怎么做了?”

    王仙峤点头,这个时候,大门洞开,薛举已经笑脸盈盈地走了出来,迎上唐方,一个熊抱后在唐方胸口拍了一拳,笑道:“小子不错啊,祝由宗主,魏家女婿,你小子这次做的真的干净!”

    唐方敷衍地道:“都是兄弟你们照顾,江湖道上给面,我不过适逢其时罢了”说完昂起头往里面探了探,道:“张爷呢?”

    薛举的眼睛在花身上滴溜溜地转了几转,花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但是却特有一番苗寨苗女独有的韵味,特别是那白如琼脂的皮肤,绝非汉族女子所有,加上身上那苗女羞怯和大胆的气质和谐统一,更是让男人有了一种爱怜的冲动,薛举叹道:“这位应该不是魏家大小姐,没想到你小子倒是走了狗屎运,干起了三妻四妾的勾当,你就不怕你家那个母夜叉”

    花开始只是以为唐方说的已有妻室只是敷衍之语,没想到当真在这人身上得到了证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不过转念一想,如同唐方这等奇男子,世间哪个女子不爱若珍宝,自己不过是蛮荒苗人的一个弱女子,能够跟着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难道还这点呢奢望唐方能够用汉人的礼仪,八抬大轿将自己娶回去做大房不成?

    薛举又将目光投向了王仙峤,稍稍有些疑惑,道:“不对劲啊,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大事,做兄弟的都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唐方尴尬一咳嗽,正要解释,王仙峤已经冷冷地道:“老子是你祖宗。”

    薛举生性洒脱,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只当是小孩子开的无伤大雅的玩笑,看着王仙峤粉妆玉琢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喜欢,上去摸了摸王仙峤的头道:“小朋友,小小年纪脾气怎么这么冲,以后当心讨不到老婆啊。”

    男人头,女人腰,岂能是随便能摸的,何况还是他王大仙人的这颗好大头颅,王仙峤正要发作,唐方狠狠的一瞪,王仙峤只得将这口怨气吞下,气的一脸铁青,偏生不敢出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