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霖的目光,移到白明微身上。

    只是短短的四目相触,任长霖骇得心房紧收,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是官家子弟,自然见过不少王公贵族。

    然而在那些人面前,他有的只是对他们身份的敬畏。

    从未有一刻像这样,从骨子里害怕一个人。

    他不曾想过,原来一名女子,也可以这般不怒而威。

    这叫他这自诩为有着文人风骨的男人,禁不住要俯首叩拜。

    但他还是竭力稳住心神,随即开口:“不知镇北大将军所言何意?”

    白明微挑起唇畔:“白府的人在去任家的路上遇袭,你却拿此事来与本将军谈条件,枉你饱读诗书,学孔孟之道,却这般趁人之危,蛮不讲理!”

    白明微没有刻意拔高音量,然而她的话语,掷地金声。

    每一个字,都像是压在任长霖脊梁上的重担。

    压得他羞愧得不能抬头,无地自容。

    白明微轻喟一声。

    二嫂那么善良的人,得益于任夫人的家教。

    二嫂的胞兄,又怎会是霸道无理之辈?

    只不过是被亲情一叶障目,这才做出这种事。

    所以,她看在二嫂的面上,并没有计较,反而给任长霖几句忠告。

    她说:“任公子,我知你行此事,也是为了二嫂。我向你保证,我们会给任家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白明微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但是,我有几句话要说。”